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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姀招手示意尚文诏上桌,噘着嘴道:“昨日带人将你押来的正是我大兄,刚刚他还来过一趟,嘴上说是什么送佳肴美酒给你我二人,实际却是瞧你醒来没有呢。”

尚文诏坐到桌旁,搓搓手道:“嘿嘿,有劳提督大人挂怀了,提督大人的盛情实难却之,尚某便沾一沾小姐的光,若没有小姐在此,恐怕尚某只能喝着稀粥、扒拉干草守岁,哪能用上这等美膳呢!”

唐姀白尚文诏一眼,撇嘴笑道:“亏你还是有些良心的,你昏睡之际,喂水喂饭,不辞辛劳守你一日的,可是本小姐呢!说,你要如何报答?”

尚文诏捏着下巴思忖一会儿,笑逐颜开道:“小姐大恩,没齿难忘,至于如何报答,嘿,我说了不算,这该当由小姐定夺呢!”

唐姀心中快意,鬼灵精怪道:“嘻嘻,那好,待我琢磨好了,再告诉你!”

尚文诏道:“请小姐快与我说说,提督大人还说什么了?”

元月初一,韩不岐府外车马络绎,赍送年礼的宾客随扈们,代主家肩挑礼盒、臂挎壶浆,已排成一条龙候在门外,韩氏子弟们指挥着家中仆役迎来送往,收下礼品,封还红包,并将宾客们的姓名一一记录在册,供韩不岐收览查阅。

韩氏子弟们声称家中老爷子因天寒患上小恙,不便见客,宾客们无不闻弦歌而知雅意,纷纷祝上官早日康复,说完客套话,留下礼品,便都告辞而去不作久留,而韩不岐本人,正在书房主持一场秘密会议。

韩府书房内,韩不岐与另一名着一身道袍、须发斑白的老者面对而坐,这老者正是当今宰辅之首房志用。在房志用的身侧,坐一身材偏瘦的中年人,此人名高存之,字云从,乃房志用座下高徒,在竹林党集团地位举足轻重,在晋王举事入京前于都察院任事,领左副都御史,晋王控制京师后,因不满晋王天策集团作为,上疏辞官获准,现正闲居京师,作为房志用的左膀右臂,负责助韩不岐协理与各京官的关系。韩不岐这侧,则立有一仆从为座上的三人奉茶倒水,这仆从则是精心改扮了一番的薛童。

房志用抚须道:“韩公别来无恙?”

韩不岐端起茶碗道:“相公与云从赏脸亲至,寒舍蓬荜生辉,相公请,云从请。”

房志用与高存之各啜一口茶水,房志用淡淡道:“不知韩公专程迎我等闲云野鹤,足下有何见教?”

韩不岐轻咳一声道:“相公与在下共事多年,相公的为人,在下是了然的。”

韩不岐举首观察一眼房志用与高存之,清清嗓子继续道:“那班武夫整日为难相公与云从,在下见之不忍,义愤填膺,此番请相公与云从,便是想要议一议,该当如何应对那班武夫。”

房志用一言不发,默默抚着胡须,一旁的高存之摇摇头道:“韩公此番与我师议起此题,未免叫下官无所适从,下官虽与那班武夫绝无干休,可下官依旧记着,此前下官每劾天策,屡屡在今上面前替那班武夫周旋回护的,可是韩公您呐!”

房志用听得高存之火药味十足的回应,面不改色,仿佛是在等待韩不岐的回应。

韩不岐是在官场油锅里浸淫数十载,哪能不知这出一红一白的双簧戏,韩老爷子神情略变,颇带自嘲地一笑,不失风度地回应道:“老朽也是糊涂得紧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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