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走几步,便听到从书房里隐约传来一动静。
两只白靴随即停在一廊角处,幕时,白衣男人又往回走去。
:“玖儿?你什么时候回府的?”
见秦日晖已然坐在了那乌木桌案前,表情很是惊然。
白衣男人顿时有些不解,刚刚他,明明没在书房。
:“父亲,我适才回来,正在寻你。”
男人望他温和一声,直挺着躯干站至其案前。
秦日晖连连起身,大步来到他的跟前,满是褶纹的脸上充着笑意。
:“玖儿这次去穹都可有收获?怎么样,那两家商户都与他们谈好了吗?”
:“回父亲话,已经谈好了。”
:“银星那小子呢?可有帮上你什么忙?”
:“银星这次表现得很好……其实,这两庄买卖我亦未曾插手。”
:“此话当真?秦银星那小子、真的独自完成了那两庄买卖?”
:“回父亲话,千真万确。”
闻声,秦日晖脸上更是大喜。
:“好啊,那小子总算出息了!”
随即,一只苍手落在白衣男人的宽肩上,见秦日晖望他目中含笑,和蔼道着。
:“玖儿啊,多亏有你啊,这么多年,银星那小子教你费心了为父心里,很是感激啊。”
:“父亲……父亲待我如己初,十年如一日将我抚养长大,我为此做的,其实微不足齿。”
:“你还是这般温恭自虚,乖顺懂事……像极了,你的亲生父亲……”
闻声,白衣男人眸子顿时一紧,随即,一层水雾浮上。哑声道
:“父亲。”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秦日晖举着苍手在他肩轻许拍之几下,垂了下来,随之双手负背,目光深远地望着门外。
幕时,他突然似想到了什么,侧头道。
:“你说你回府寻我,可是有什么事?”
白衣男人缓之,沉声问道。
:“父亲可知穹都城韩府韩永安手上、还有哪些重要商户与之正在维持交易?”
:“韩永安?”
秦日晖顿时有些闪神,眉眼间微些不淡定,白衣男人望其一脸不解,问道。
:“父亲怎么了?”
:“噢没什么,那韩永安啊,曾经是为父一旧友……玖儿啊,为父知道你这段时间为了我们秦府盐庄各地去笼络了些盐商,其实啊……我们秦府盐庄经营了这么些年,收益成获如日中天,在盐都城也是年年稳拿商首之名,即便我等以后再不劳作,亦能保之今后余生衣食无忧,富贵荣华更是享之不尽,所以真没必要再去穹都打他的注意了……”
:“父亲您不是常教导我们,人的一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安于现状、甘于平庸……”
:“那是早年,为父怕你们兄弟二人不求上进才这般教导于你们……”
:“可我还是觉得,我等活着就该逢山开路,遇水架桥,去争,去搏。”
:“玖儿啊。”
:“父亲!”
白衣男人突然将其打断,眸里充着正然之色,与他说道。
:“纵然父亲不告诉我韩永安所经手的重要商户,我亦能将其寻出个究竟,父亲……对不住了。”
:“诶?玖儿,玖儿你去哪——韩永安,不能动!——玖儿你可听到——”
白衣男人大步驶在廊下,声音如数消失在其身后。只见他双眉紧皱,脸上尽是那坚毅的神情。
韩永安,不能动——
一个害死了自己双亲的人,一个害死了自己妹妹的人——
为何不能动他韩府——
他不过,只想教他尝下自己受此创伤的一点零头而已,多余的账还未与他们清算!为何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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