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晓君脸上露出了笑容,高兴的应道。
这时辛怀玉看到鹿雨嫣正轻快的朝自己走来,就对董晓君说:“回去吧!不是还要给爸爸和妹妹做饭吗。明天老师想知道晓君同学给爸爸和妈妈做了啥饭呢。”辛怀玉说着在董晓君背上轻轻推了一下。
董晓君身子轻快了,脸上灿烂着笑容,跳着跑出了两步,又回头朝辛怀玉摆了摆手。
“再见,老师。”
“再见。”
辛怀玉也亲切的喊道。
鹿雨嫣已到了辛怀玉身边。
“这么快?”
鹿雨嫣顽皮的仰头瞅着辛怀玉。
温和的阳光照在脸上,仿佛蒙了一层洁白的轻纱,轻盈间跃动着淡雅的灵性。
“什么这么快?”
辛怀玉心澜微动间不解道。
“角色呀!”
鹿雨嫣眨着眼睛,用逗弄的神情看着辛怀玉。
“别逗了。咱不就吃的这碗饭嘛。”辛怀玉坦然道。“你咋样?”
“啥咋样?”
“当老师的感觉。”
“还行吧。就是觉得这里的学生……”
“脏?”
“是呀!”鹿雨嫣笑道,“好像全是农村的孩子。”
“农村孩子质朴呀!”
“去你的吧!”鹿雨嫣嗔道。随即压低了声音,好像有多神秘的事要说。
“晚上有事吗?”
“咋了?”
辛怀玉也故意左右看看,低声问。
鹿雨嫣见了,咯咯笑,推了辛怀玉一下,骂道:“滚一边去。”
辛怀玉直了直腰,本着脸,严肃的说:“你说的啊。俺这就滚。”
说着转身做出要滚的样子。鹿雨嫣笑弯了腰。
“还让不让人说正话。”
“说吧。俺听完再滚?”
“谁让你滚了?”
“不是你让俺滚的嘛。”
“没个正形。”鹿雨嫣笑着骂了一句,收了脸上的笑。“李军晚上请我吃饭,我不想一个人去,所以过来找你。”
“啥意思?拿我做挡箭牌?”
“啥挡箭牌,人家啥意思你不知道?”
见鹿雨嫣恼了,辛怀玉忙陪着笑脸道:“逗你呢,俺去还不行吗?”
鹿雨嫣高兴了。跳跃着搂住了辛怀玉的胳膊,仰脸娇媚的看着辛怀玉,亲热得如同恋人。辛怀玉有些不自在了,僵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咋办。往前滑一步,顺势搂住鹿雨嫣不行,心里惦着个江梦寒,眼前横着个李军;把胳膊从鹿雨嫣的怀里挣出来还不情愿,这么娇丽可人的女孩儿明明已向自己表露了心思,断然抽胳膊,岂不等于直接拒绝了人家的情怀?辛怀玉心里矛盾了。在江梦寒和鹿雨嫣之间辛怀玉的选择是明确的。可这明确每每遇到的是江梦寒的冷傲和鹿雨嫣的热烈。若说辛怀玉心里一点也没有鹿雨嫣,那才是假话呢。辛怀玉心里也多少次的把鹿雨嫣和江梦寒放在一起比较。要说喜欢,可能喜欢鹿雨嫣更多一些。辛怀玉自己有些阴郁,鹿雨嫣欢乐明快,仿佛一束光,照亮了他暗淡的心灵。而江梦寒能把空气冷凝的气质无疑会使辛怀玉阴郁的心更加阴郁。
但辛怀玉天生有个坏毛病,好像轻易得来的东西不是东西,偏偏要辛苦往来追。大学时因为一根火炬失了女朋友,照一般人也就算了,辛怀玉却完全陷了进去,整整两年不能自拔。原来开朗明快的一小伙子变得郁郁寡欢,跟丢了魂儿似的。要说这两年没人喜欢也就算了,反正孤寡里也没啥事,伤心就伤心好了,忧郁就忧郁好了,也是个事。文学青年不都喜欢无病呻吟,把自己弄得忧伤哀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生变故似的。
当时还真有两个女孩儿喜欢辛怀玉。
其中一个女孩儿见辛怀玉忧郁,喜欢得不得了,整天缠着辛怀玉,话也说得明白。那时辛怀玉的人生大抵是毕业要分回农村的,女孩儿是城里人,毕业肯定要留城里。但女孩儿还是恋着辛怀玉,说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城市是人待的,农村就不是人待的?你辛怀玉不就是从农村出来的,比那些城里人优秀多了。女孩儿那时候特别崇拜辛怀玉,觉得辛怀玉哪哪儿都好,才说出这样的话。可辛怀玉却不为女孩儿的执著恋情所动,全然不顾自己伤害女孩儿恰如恋人伤害自己,几次断然拒绝,弄得女孩儿哭了几次鼻子,最后跟一个远比辛怀玉帅气的男孩留在了城市里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另一个女孩儿没有像前一个缠着辛怀玉,也没有像前一个直白表露心迹,却始终暗暗的守着伤心中的辛怀玉。临到毕业,女孩儿问辛怀玉喜欢不喜欢她。辛怀玉没有说话。女孩儿转身走了。
这个辛怀玉就这么不懂得珍惜到手的东西,却对那已眇眇远去的东西怀着无望的执念。然后把自己沉浸在婉约哀怨之中,整天吟唱着的不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就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吊月的夜晚,常见辛怀玉悲悯的站在清风摇曳的桃枝梅叶下,独语“无那,无那,好个凄凉的我。”中文系的人爱赋旧词,就拿辛弃疾的《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戏辛怀玉,见了辛怀玉笑着问:“却道天凉好个秋?”辛怀玉也不管,依然沉浸在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中。
来到南海中学后辛怀玉的老毛病又犯了。放着玉人般的鹿雨嫣不顺顺利利谈恋爱,偏要去想冷面冷眼的江梦寒。
“想啥呢?”见辛怀玉出神,鹿雨嫣怨道。“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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