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跟你说了什么吗?”梵子黎扭头问他,却瞧见梵子黎冲着皎月傻笑。
“没有……”梵子黎伸了胳膊放在脑袋下,一脸享受:“我只是突然明白天下子民在你心里的地位。所以当年之事,我不再怪你。”
他说的太过轻松……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慢慢放下的。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说服自己去理解一个心怀天下的人的思量。
没人知道他这么一个桀骜不驯的人绞尽脑汁为梵子琛寻一个好借口的落寞。
若非要给这一切一个解释,便是他太过看重梵子琛了。关于亲情,梵子琛是他放不下的执念。
他像个孤独的侠客,一个人的作茧自缚。
梵子琛看着他的风轻云淡,动容道:“抱歉,你幼年之时我未能护你,母妃去世之时又独留你一人。我无奈抛下了你两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说的真诚且矫情,弄得梵子黎坐起来怪异的看着他,最后两人皆是笑了。
其实,他们何曾真的恨过彼此。
只不过一个等着理解,一个等着解释罢了……
冰释前嫌,是感情最大的蜕变!
梵子黎心情大好,同他讲杀太子的伎俩。
梵子琛只是默默听着,只是听到冰蛊之时,有些波澜:“这冰蛊不是早就绝迹了吗?你练成的?”
梵子黎眼神闪躲,又露出人畜无害的样子:“是啊。”
“当真?”梵子琛皱着眉,计较着他说话的真假。
“自然……”梵子黎答的干脆,随后又怕他起疑的嘟囔道:“切,刚刚还说信我,片刻后便不认账。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嘛!”
梵子琛向来说不过他,半天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梵子黎趁机聊了别的,比如沐灵。
他问梵子琛可是心悦她。
梵子琛承认的坦荡,心悦。
梵子黎知道这时候自己该高兴才是,可他却想起赵漪来。
若是她知道了,怕又要难过许久。到时候她肯定是不愿理他的,他连给她安慰都是奢侈。
他笑道:“你既喜欢沐灵,可不能再给赵丫头希望,她可能哭鼻子了,烦人得很!”
“不过……你可别说重话伤了她!”梵子黎有些自怜自艾,自幼起,便是个不讨人欢喜的性子。
梵子琛被他说的倒是一头雾水:“怎么突然提到漪儿了?”
他不明赵漪心思,亦或是未曾在意,他所思所感都交付了沐灵操控罢了。
梵子黎笑的释然:“反正你记下便好。”他才懒得同这“和尚”解释。
人间情爱太苦,他只爱一个沐灵便够了。
太子那桩扑朔迷离的案子,成了民间的饭后谈资。有人曾提及冰蛊,但很快会被另外的声音压下。
时间俞久,沐灵是个妖女的身份愈加证实。
川王坐在王座上,朝堂上终于没有了梵子琛的面孔。这算是这几年来,最大的喜事。
可他也知道,太子没了。
他为他铺了这么久的路,就要这般断了。放眼数十位皇子,唯独梵子琛能担大任。
可他深知,这王位即使交由外臣,也不会落在他们兄弟二人手中!
太子之事已毕,时逢端午。川国习俗甚多,吃粽子,比武等等。
川国以武闻名,每年这时周围小国总会派使臣带着儿女前来观摩。
川王向来来者不拒,一是彰显国威,二是物色人选。
过往每年梵子琛都同太子博弈,他不爱纷扰,亦不愿争夺,索性输罢。
可每每最后同太子决战的总是梵子黎,他从不手软,像是报私仇一般的心狠手辣。
因而小国姑娘不是喜欢淡泊名利的梵子琛,便是喜欢骁勇善战的太子,无人心悦“心狠手辣”的梵子黎。
对此,他总是随性一笑,反正他也只瞧得上赵漪罢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太子薨,无人替。梵子琛竟要同梵子黎一决高下。
他们二人立于台上,相互作揖。刚过手两招罢了,梵子黎便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说自己受了内伤。
众人坐在台下见他这般,捂嘴偷笑,外邦人都替川王汗颜。
川王脸上难堪,却还要强忍着说:“吾儿甚勇!”
梵子琛见地上一脸得意的梵子黎,哑然失笑。
晚上的宴会上,些许公主都娇羞着脸探头同梵子琛说话。
公主一:“六皇子可愿同妾身喝一杯?”
梵子琛:“不愿!”
公主二:“六皇子平日可爱赌书泼茶?我亦学得川国礼数的……”
梵子琛:“川国规矩,食不多言。”
公主三:“六皇子……”
梵子琛:“八弟!”
无论公主无论说甚,梵子琛都觉得是沐灵派来的试探。
奇怪,怎这般念起她……
梵子黎闻言,难得听闻的称谓。
他痞笑了下,算了,救他一下好了。
“我也来陪你喝酒。”他对着第一位公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公主难堪的低着头不再多言。
“我教你规矩?”梵子黎支着下巴,慵懒瞧着第二个。
那公主连连摆手,羞愤的很。
他瞧向第三个时,那人已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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