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子黎最后一次见他的璇姐姐,是她离宫那日。她保了命,却和那个太监成了对食。年幼的梵子黎根本不知那为何意,只是单纯觉得,只要她活命便好……活命便好!
她说谢谢他,她能出宫她很开心。当时的梵子黎以为她说的是真的,直至一年后收到她撞柱而亡的消息……
梦终
睁眼,入目的是好似已在这很久的太子。
他笑:“怎么还记着那个叫璇儿的贱婢!”
……
与梵子黎同样不好过的还有沐灵。
她转醒之时便已是被绑在了暗室里,秋辞不在,她面对的是一个陌生女人。
那女人手里抱着一只白猫,温顺的很,看起来驯服得很不错。就算是在春季,也没让它狂躁不安。
那人笑声很轻,却能让人不寒而栗,她道:“姑娘可知自己犯了何错?”
沐灵闻言,回想起被她推倒在地的秋辞来,确实是害人一命。
她皱着眉头,不禁想到了梵子琛曾说过他是不会碰她的,那现今怎么又……
女人见她这般,轻轻地把猫放在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她走到沐灵身边,轻轻地抚上沐灵的脸,开口道:“姑娘异于常人,却寄居于六皇子府邸,是密谋造反还是蛊惑皇子呢?今个儿害了秋辞同六皇子的孩子,他日又想何为?”
沐灵不喜这阴阳怪调的女人,撇开头回道:“我未曾同六皇子密谋过任何事情,亦不知何为蛊惑。”
女人听罢,轻笑了声。她从婢子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一个瓷瓶,弯下腰倒在沐灵的鞋背小腿上,讥笑着说:“像你这样不说实话的女人我见得不少,也不差你一个。”
言毕,她示意婢子塞了布帛在她嘴里,便带着众人陆续出了门,徒留了那只温顺白猫在她身边。
它绕着沐灵不断地打着圈,整个身子越发狂躁,它张大嘴巴不停的冲着沐灵吼叫着,立起的眼睛也格外骇人。
几圈过后,白猫像是难耐一般的用它那锋利的爪子不断地挠着沐灵的脚背小腿。
沐灵被铁链绑着,动弹不得。片刻之后,小腿上便布满了抓痕,脚背亦然。沐灵向来怕疼,她死死地咬着布帛,想要缓解些痛处。
猫的天性使然,玩弄折磨比直接弄死要让它们兴奋的多。它挠完片刻之后便又绕着她打圈,沐灵低头,她腿上已是血肉模糊,衣衫破败不堪,鞋子亦然。潮湿的地上是错乱的血色梅花脚印,有的地方,还残留了些皮肉。
反复折磨过后,沐灵双腿渐渐失了知觉,额头不断地冒着细汗,脸色惨白。
她想要想些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想起初见梵子琛时,他那冷漠样子;
她想起他救她时,贴在她耳边快速跳动的心脏;
她想起她受伤之时,梵子琛伏在她床边皱着的眉头;
她想起她戏弄他的时候,他想要隐藏却藏不起来的红色耳朵。
昏昏沉沉,细数来思,竟觉得还有些好笑……
他们二人就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撑了三天。
梵子琛在受伤的第三日午后便转醒了,背后伤口正在结痂,痒的很。赵漪用蒲扇轻轻地扇着,想让他好受些。
梵子琛不喜被人这般照顾,阻了赵漪的动作:“沐灵呢?”
赵漪闻言有些不悦,将扇子重重的拍在床边上:“她在同梵子黎调查是谁要害你,现今日日不见踪影,忙得很呢。”
梵子琛见她生着气,也没深探她话的真假,轻声哄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来这照顾我像什么样子?”
赵漪不悦,反驳道:“那沐灵呢?她不是也没出阁?我看你倒是一点都不介意。”
“她不似你这般娇生惯养,她得多吃些苦,才好找个好人家。”语毕,他自己倒是觉得好笑,若是沐灵听见他如此说她,定是要扯着他的头发讨个公道。
赵漪见他这般,女儿家的心思向来谨慎周密,自是察觉出了梵子琛对沐灵的异样情感。她惊觉,那日梵子琛所提之人并不是她,而是沐灵。
她那日因他一句话而跃起的心情,此刻皆是成了对沐灵的成见厌恶。
何故?明明陪在他身边这么久的是她才对,他所应该心悦的是她才是。
一段无知的感情里,或许最不值一提的便是陪伴。可我们总爱拿这当作筹码,逢人便说:“你看啊,我明明陪了他那么久啊,他应该……”
明明……应该……,这应是在失败的感情里,最大的不甘和绑架吧。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却不自知,以以退为进的方式互相折磨,最后两败俱伤不再相见。
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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