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那边一声应答,这边的老人也是感谢一番,便拉着小女孩坐在了凳子上。随着任无去之前叫的菜一一上桌,老人还好,小女孩则是偷偷的咽了数口唾沫,在菜和自己的爷爷之间来回观望,一副想吃又不好意思的样子,让坐在对面的任无去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姑娘,想吃就吃吧,别忍着,对身体不好。”任无去虽然知道对方并不简单,但是这一刻,至少双方并没有起冲突,对方又有一个如此娇小可爱的女孩,自己也没必要失了风度,自然也是主动将面前的好菜推向了爷孙俩,示意想吃就吃吧,没必要强忍着。
“多谢小兄弟了,乖孙女,吃吧,吃吧!”黝黑老人向着任无去一拱手,表示一番感谢,小女孩则在话音未落,就已经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颐了起来,老人见到,眼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一时间,复杂之极。
一时之间,饭桌上除了吃饭不经意间发出的声音外,安静的吓人,老人与小女孩明显的饥肠辘辘,但礼仪却做的很好,至少比任无去好的多,只看吃饭时的样子,任无去才更像是饿了几天几夜没吃饭的,他们俩倒是像贵族一般,尽管饿着,但依然慢条斯理,无论是老人还是女孩,都是如此。
任无去用余光观察到他们吃饭的仪态后,心中已有一些猜测,看这两人的姿态,恐怕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不是家道中落,就是遇到了不可阻挡的敌人,这位老人身手不弱,但却不敢过多外露,只求温饱,甚至自己的形象也是不顾,只希望他的孙女能够穿的干干净净,不愿意让女孩跟着自己受到太多苦痛。
很有可能是他的敌人过于强大,逼的老人都不敢在江湖中露头,一旦传出一些风声,对手可能闻风而至,到时便是在劫难逃!
自己虽与他们素未谋面,但一想到他们很可能也是遭遇追杀,自己的家人什么或许都已经不在世上,从而联想到了吴一天,心中不免涌出一丝同情。
从老人和女孩的举止来看,两人也不像是从大奸大恶之家走出,于是起了帮助之心。虽然不能帮他们御敌,但是给予他们一些盘缠,让他们远离是非之地,还是可以做到的。
任无去想罢,便等到吃过饭后叫二人到楼,美其名曰是想听老人拉琴,其实是想私下里给老人一些银两。
一阵凄美的二胡拉奏开始之后,任无去也有些感触。不得不说,老人拉琴的确一绝,即便是任无去这种忘记过去,几乎是没有惨痛经历的人都觉得一阵感伤,虽然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总归也是打动了任无去的心。
有时候,人的情感是可以从音乐出抒发而出的,就像这拉琴老人,从他的乐声中显而易见的哀愁,就明白了他如今的心情,不论老人以前如何,现在也只是个想要保护孙女的老人。
再美的音乐也会有终止,就像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像自己与吴一天,终须一别!随着曲终音落,任无去感到面颊一阵湿热,抬手拭去,竟是自己无声无息之间,悄然落泪!这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不是悲伤更甚于此。
余光一撇,任无去看到外面的大雁径直排成一排,按顺序落在檐上,似是在聆听者世间最美好却又凄婉的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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