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这人以前说话嚣张，这一病之后竟然能从她语气里听出冷冽以及高深莫测的感觉来，小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阿宁想着宫中之人对柳妃那个“惑主”的评价，目光透过微微开着的窗户，看向窗外，如钩的残月落下的辉铺在瓦楞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赵宫向来有宵禁的习俗，入了子时便紧闭宫门，不再放人出入皇宫。
“子时一刻！”小蓉回答之后试探性问了一句:“公主可是有何事要去做?”
“都这么晚了，还有何事?”阿宁抬起手，示意小蓉将自己扶起来:“明早你早些过来，服侍本宫梳洗之后，陪本宫去向父皇和皇后娘娘请安！”
小蓉一愣，然后恭敬地应下来。她一直觉得阿宁这几日不去请安不过是托病不想去重阳宴而已，小蓉认为这是阿宁的小心思，也就没往别处想。
“那公主早些歇息！”她给阿宁盖好被子，走近屋中离床榻最近的那盏烛火，将罩着的灯笼拿下来，却没吹灭:“公主，您不喜欢黑暗，这灯，奴婢就给您留着?”
阿宁依旧是闭着眼，只是轻轻翻了个身，语气里染了些许倦意:“不必，熄了吧！”
小蓉靠近烛火的手猛然缩回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的回了一声:“是！”
只是一边回答，却一边顺手将旁边香炉里不知何时熄了的檀香点上。
也就小蓉合上门离去的瞬间，阿宁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只见她翻身坐到床边，于黑暗中死死盯着香炉的那个方向。
稍许，她端起旁边那杯冷掉的茶水，一步一步的走近香炉，然后杯子一倾，杯中液体照着那微红的火星子全部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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