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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病着呢。”杨铣面对宫里来人,如是说。

李柔芸劝道:“父亲的旨意,二郎身为臣子不可违抗。还是入宫见驾,然后前往河阳城。”

杨铣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只好换了身行头,前往大明宫。

肃宗见到杨铣,讥讽道:“听说卿家有病,无法赴任朔方节度副使,怎么如今又没有病呢。”

杨铣回道:“臣的病反复无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臣担心会影响前线的情况,所以不敢奉诏前往河阳城。”

杨铣说话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带任何的情绪。

肃宗听了却认为杨铣话里有讥讽之意,冷声道:“既然卿家真的有病,就不用赴任河阳城,回去好生养着。”

杨铣跪着没动。深知肃宗这是气话,要是真的走了,那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半晌后,肃宗见杨铣纹丝未动。出声道:“我不是让你回家养着,怎么还不走。”

“臣虽患病,但愿意为陛下分忧。”杨铣平静地回答。

肃宗这才平息胸中怒气,沉声道:“你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你。”

杨铣慌忙回答道:“臣不敢,为大唐社稷,臣愿意肝脑涂地。”

“大事说完,今日留下陪朕共进晚膳再走。”肃宗想杨铣表示亲近。

“谢陛下赐宴,然臣需要回家准备,请恕臣不能用膳。”杨铣却有心拒绝。

肃宗听了,知道杨铣有心拒绝。叹息一声,便命杨铣离开。

肃宗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人一旦生病,就会胡思乱想。看着自己以前亲昵的人一个个远离自己,不免伤感。

正好有宝章公主来拜见肃宗,肃宗问她道:“宝章你说朕是不是太苛刻,才会让亲近的人一个个远离朕。”

“父亲是在说谁?如果是说三姐夫的话,父亲的确是有些苛刻。”李宝章直言不讳地说道。

肃宗立刻板着脸道:“有这么对父亲说话的人吗!”

李宝章也不畏惧,“父亲还问自己有没有变。以前父亲不会轻易板着脸,更不会因女儿一句话就很生气。”

肃宗愕然。

“父亲,恕女儿直言。女儿不懂政治那一套,但知道何谓人情。当初三姐夫血战保护父亲到灵武,父亲刚即位就弃之不用。此后总是需要的时候就用,不需要的时候就遗弃一旁。是条狗被这样几下都受不了,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李宝章一番话,令肃宗无可辩驳。

“父亲总怀疑别人的忠心,认为宦官可以重用。试看太上皇对待自己的宦官有多好,最后结果如何?边令诚之流,比比皆是。”李宝章真是敢言,说得肃宗一愣一愣。

肃宗错愕地问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李宝章不好回答,只好选择沉默。

肃宗从李宝章的沉默中,读出了一丝承认的味道。命李宝章先退下,他要独自静一静。

这些年过去了,肃宗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静下心来来,想一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李宝章一席话打击,忍不住回想自己的过去。

孤独,是肃宗给自己的第一个定义。

回到过去,肃宗就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人。李豫和自己有很远的距离,李倓去世了。张皇后醉心于权力,夫妻情分淡了不少。

“或许这就是孤家寡人的真正含义吧!”肃宗悲哀地想到。

杨铣不知道这些,在回府收拾完毕后,次日赴任河阳城。当抵达河阳城的时候,唐军已经攻破河内郡。河内郡的叛将周挚夺路逃走,没有被抓到。

“哎!副节度使来晚了一步,没赶上这场仗。”仆固怀恩不无幸灾乐祸地说道,“要是早来一步,还能见到我军是如何掘地道攻城。”

杨铣没有搭腔,而是奇怪一件事。他发现才几天不见,仆固怀恩的态度变得轻佻不少。

杨铣忍着没深究此事,等仆固敏来了才问这种情况。

仆固敏道:“父亲和观军容宣慰处置使走得很近,有处置使撑腰,父亲对节度使都有些怠慢。”

杨铣眉头一皱,冷声道:“真是岂有此理,到时我有所处置,你可千万别怪我多事。”

仆固敏听出杨铣话里的意思,沉声道:“你放心,我也知道父亲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也相信你会有分寸。”

杨铣点头,表示谢谢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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