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关瞻轻声说，拉着西蒙躲到房屋与房屋之间的间隙里，“你看看它要干什么。”
来的是一只现了原形的人皮怪。
它的前爪提着一只巨大的篮子，里面放着满满的碎肉。关瞻能看见其中一截带指甲盖的手指，明白了。
怪物拖冗着脚步，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了。
它走到最尽头的一间移动房屋前，从两人藏身的角度刚刚好够看到怪物的侧影。
“吃东西了。”它用力吸溜一下鼻子，没好气地说，“开门，里面的蠢货。”
关瞻早就看见了里面的场景，可西蒙没有。他往外挪了一点，恰好能看见从房间里伸出来接住肉糜的一只烂手。
事先准备好的图钉迅速滚过去，绕着怪物不偏不倚画了个圆。
“怎么就给我们吃这东西？”一个沙哑的嗓音问道，“这肉越来越不新鲜了。好歹我们也是上流人……”
抱怨还没有抱怨完，它就如愿以偿，吃到了满嘴新鲜血液。
美中不足的是，这血液也溅得它满头满脸都是，甚至糊住了眼睛，搞得它看不清楚了。
“真是，就不能小心点。”丧尸骂道，忽然猛地一抽鼻子：“下流人的人肉！”
“恩，确实。”西蒙温和地说，“可惜你没办法吃到了。”
尚有神志的最后一刻，它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它的头颅。
“匕首这么用，坚持不了多久就会作废。”西蒙看着地上的丧尸，脸色煞白，像是被吓到了。
“一只变化完全的丧尸值多少能值？”关瞻现在只关心这个问题。
他伸手把怪物掉落在地的篮子拾起来，翻看里面的碎人肉。
“2。”西蒙说，“和一只怪物是一样的。”
他跟着关瞻走向下一座移动房屋门前，敲响了门。
“吃东西了。”关瞻学着人皮怪的样子喊道。
这是个三口之家。
开门的女主人脸烂了半边。她用力嗅嗅空气：“那个方向有血味儿。”
关瞻锐化过的匕首已经削去了她半个头，男主人想要扑上来，却被禁锢在无形的墙壁中动弹不得。他的嘶吼被扼杀在喉咙里，两道刀子刺进肉里的声音同时响起，小丧尸少许黑紫色血液染上床单。
“都疯了。”关瞻说，吹了吹匕首，“一个旧城区的人都是这样。”
西蒙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时间。
“今天可以杀到30只。”他小声说，“可是我们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在担心尸体？”关瞻耸耸肩膀。
“是。”话是这么说，西蒙依旧坚定不移地走向下一户，“尸体要怎么办？”
关瞻真的没有想过。
“如果被发现，我们就得不停地换地方。”西蒙轻声说，“这样久了，它们就很容易摸清楚我们行动的规律，组织也会有所察觉。查到是谁惹的事儿很容易。”
西蒙把匕首从一白发老人的胸膛内拔出来：“所以关瞻，这一点，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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