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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聚在一块儿窃窃私语,关瞻捕捉到了“上流人”“父母”“光极能”等等的字眼。

“你父母是普通人吗?”白悦光低声问。

“我妈是上流人。”关瞻说,想到了琳达惨烈的死状,一颗心沉了下去。

“我父母都是普通人。”白悦光说,跟着人群往旁边退,自觉分开一条道。

默尔教授衣冠楚楚,嘴角挂着标志性的诡异弧度。

他瘦长的胳膊随着步伐的节奏轻轻摇晃,像极了一只直立行走的大蜘蛛。

缇娜立刻昂首挺胸,视线急切地追随他。

默尔教授回过头来,和蔼地对她笑了笑:“早上好,缇娜。”

他已经在门口站定了,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和一份纸质名单。

“在进教室之前,我希望各位能够记住自己的号码。”

“白悦光,5号。”

默尔教授笑容里的恶意不加掩饰。他用刻板无波的语调念完了每个人的名字,注视着拿到铜牌的每一个人。

“铜牌后面有个别针。”默尔教授说,“请各位把自己的号码统一别在校服右胸口袋处。”

“这号码有什么用?”人群中有人高高举起手来。

这是个长相有些粗野的男孩,一头漂染的亮红头发钢针一般竖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项同学。”默尔教授故作亲昵道。

他示意他们排好队,掏出钥匙打开了教室门。

那个瘦弱的女人正笑意盈盈地立在讲台上,她手里的黑色箱子打开了,教室里弥漫着一股甜香气。

这下子,关瞻一眼认了出来——

正是三天前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母亲,看上去,她已经完全从这种情绪中走了出来。

《物语》打开了,这是今天第一幅被上色的黑白线描——一只有光泽的黑色手提箱。

常用怪物手段—【强效麻醉抑制合成剂】

伪装成行李箱外表的抑制剂,是不是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呢?

可别小瞧它的威力,这种专门用来对付天赋者的东西,不但能够让他们三天不能使用天赋,还能让他们迅速陷入昏迷呢。

友情提示:一次放倒一片哦。

默尔教授已经关上了教室的门。

关瞻低声爆了句国骂,眼皮却越来越沉。

他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尖锐的刺痛却没有丝毫缓和大脑的强烈困倦感。

视野逐渐模糊,而后一片黑暗。

“你该醒了。”这是南明的声音,“喂,听得见吗?”

关瞻想问她在哪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推你一把。”南明说,“你做好准备——”

整个人突然向后仰倒,失了重心。

关瞻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由于药力没过,他的意识多少还有些恍惚。头顶的小风口正对着他,吹出一阵阵寒气;正前方,专属大型客车的、已经有些脏掉的椅背落入眼帘。

他整个人被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绑在一边靠窗的座位。脖子被金属脖铐铐在椅背上,两只被捆得严严实实、失去知觉的手压在身体后面,导致背部也给硌得生疼。

整辆客车都充斥着紊乱的呼吸声和一些细小的金属摩擦声。

车窗外面是一条有些荒凉的高速公路,路两边尽是些废弃的工厂厂房和长满杂草的荒地,在视野中飞速后退。

“南明?”关瞻小声问,“你在不在?”

“在的。”南明闷闷不乐地说,这声音听上去是从他的口袋里传出来的。

“别问我。我隐形了。”她咳嗽两声。

“我这是——”

“去精神病院的路上。”南明叹了口气,“看外面。”

一窗庞大而坚固的四方形钢铁堡垒占满关瞻的视线。

这恢宏的建筑已经有些陈旧了,最顶上突兀地支棱着几个大字——

东E区第五精神病治疗研究所。

“齐了吗?”一个男声吭哧吭哧地问,“一共是37个——”

“我亲自监管。”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不屑和轻视,“辛苦了,王副主任。卸货!”

有人走上车来,沉重的脚步在车厢的铁皮地面上拖沓着。关瞻连忙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他感到自己的铁皮项圈儿被打开了,整个人被粗暴地塞进一只布袋。

“现在开潜意识系统还来不来得及?”关瞻小声问。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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