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霆,那个奚人姑娘呢?”曹妍雪微微笑道。
“我把她安置好了,也与她再无瓜葛了。”
“看来在你心里还是朱妙言比较重要啊。”
“妙言呢?她怎么样了?”朱云霆听到这里,焦急地吼道。
“你放心,她好好的,待会儿你就能看见她了。”
“你们认识啊?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明白,发生什么了能和我说说吗?”一旁的蒋连成一头雾水。
朱云霆跟着曹妍雪来到了王府,曹妍雪吩咐他在永定王书房门口等着。书房外的走廊很长,似乎能通往很多地方,虽然又长又大,但装饰很朴素,却也不失那皇亲的贵气。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宋鹤山踏进了走廊,“朱云霆,你让本官好找啊!”
朱云霆回过身来,发现并不认识眼前之人,“不知阁下是?”
“本官乃是大魏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宋鹤山,前几日奉永定王钧旨去君山寻你,只是你那师父说你往江东去了。”
看来师父是在暗中保护自己,只是眼前之人敌友难辨,可不能一时大意连累了师父。
“不错,草民前几日确实在江东一带游历。”
宋鹤山听罢,作了个轻松的表情,拍了拍朱云霆的肩膀,“行了,说不定我们以后就是同僚了,就不用跟我装了。”
“你不就是去杀了徐兴业那狗官嘛。”宋鹤山凑到朱云霆耳朵跟前轻声说道。
听罢,朱云霆一怔,自己的行踪居然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还有,同僚?
“别多想了,等千岁爷忙完了召见我们,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又过了一炷香,书房门微微打开,一个书童走了出来,“千岁爷召见你们二位,进来吧。”
朱云霆跟着宋鹤山走进了这间朴素却不失贵气的书房,只见主座一颇有气势却睡眼朦胧的中年人,想必就是永定王了。
朱云霆也是懂礼数,见状立即跪下,“草民朱云霆,见过永定王,吾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永定王盯着这风尘仆仆的少年,眼神中竟透着一股爷爷看孙子的慈祥,笑道,“免礼平身吧。”
“朱云霆,你胆子不小啊,朝廷命官都敢杀?”
“回千岁爷的话,恕草民斗胆,在草民眼里,只有善与恶,没有贵与贱。徐兴业作恶多端,他是死得其所!”朱云霆大着胆子说道。
“朱云霆,不可放肆!”一旁的宋鹤山严肃地说道。
“欸!”永定王朝宋鹤山摆了摆手,“年少轻狂没关系,重要的是在这乱世,像你这般的少年人万万不可随波逐流,失了良善本性。”
“朱云霆,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那个姑娘和那个淫贼吗?”永定王走下了主座,缓缓走向朱云霆。
“莫非?”
“不错,是本王安排的。”永定王道,“本王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因为报仇心切而忘了身为侠者的本分。”
“本王很欣慰,你终究没有忘了本分。”
“还有,你能打败南阳郡主,说明你武功确实不错。”
原来这凶狠女人还贵为南阳郡主,却不知她对江湖黑道有多熟悉。
“最后,你没有受那奚人妖女蛊惑,而是坚持原则,没有抛弃大魏和你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永定王慈祥的摸了摸朱云霆的脑袋,笑着说道,“本王的三道考验,你都通过了!”
这下,朱云霆脑中一团理不清的线终于有了些眉目。原来一切都是永定王为了考验自己而设下的局,看来永定王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若是投靠他,说不定以后的日子就有着落了,只是他还是担心妙言。
“千岁爷,草民斗胆,不知草民的姐姐朱妙言现在可还安好?”
“那你先去看看她吧,后面的事吃过饭再说。”说罢,永定王朝朱云霆挥了挥手。
朱云霆跟着永定王府的下人来到了朱妙言的住处,看见妙言正为人施针,便很有默契地不做声,怕吵到妙言,只默默示意那下人,请他离去并感谢他。
朱云霆默默看着妙言,只见她也是心力憔悴,眼神恍惚。
“陈管家,你按着这个方子吃药,吃上七七四十九天,你的偏头痛应可痊愈了。”
“多谢朱大夫!”陈管家看见朱云霆站在门口,便道,“那你们叙旧吧,我也去忙了。”
“来了?”妙言似乎还有些生气。
“妙言,昨晚的事,对不起。只是我实在不想你与我一同涉险。”朱云霆想到,如果妙言跟着自己一起去了,说不定中箭的就是她了,便也暗自庆幸了起来。
“我不怪你。”妙言虽如此说,眼睛还是不看云霆。
朱云霆见状,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了妙言。
“妙言,我亲手杀掉了徐兴业,我们的大仇报了!”
“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朱妙言忍不住歇斯底里起来,“我知道你要杀徐兴业轻而易举,可这一路上那么危险,我却只能默默看着你孤身犯险!”
“对不起……”
“听说蓝小米替你挡了一箭?”
“是,不过我把她安顿好了,也与她再无瓜葛了。”
朱妙言撅起嘴道,“你对她还真是绝情啊。”
“没办法,我这辈子只有你,而且无论如何我不会叛魏降燕。”
“听说你通过了永定王的三个考验,那以后我们就给永定王效忠吧。”朱妙言也是心疼地抚了抚朱云霆的脸,“你也别在我这耽搁太久了,永定王与你有重要的事要交待,记住,和永定王说话不能太随意,虽然永定王平易近人,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亲叔叔,记住了吗?”
“我知道了,妙言你放心吧。”
“朱云霆,你可愿效忠本王?”午后,朱云霆再次谒见永定王。
“草民万死不辞!”朱云霆朝着永定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主座上的永定王欣慰的笑了笑,“朱云霆,你可知道洛阳星澜阁?”
“我大魏最杰出的偃师聚集之所,草民自然知道。”
“欸,既然决定效忠本王,就不要再自称草民了。”
“是!属下明白了。”朱云霆也是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自己会和妙言在血雨腥风中度过余生,现在看来情况是好很多了。
“洛阳沦陷后,星澜阁表面投靠奚人,但实际上把它们最先进的机关图纸偷偷送往大魏。”永定王道,“只是最近他们事情败露,怕是奚人要加难于他们了。”说罢,永定王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本王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一个叫邵沐烟的偃师,毫发无损的带到本王面前。”
“这邵沐烟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个子小小的,但她的机关术是全星澜阁最杰出的,所以不难找寻。”
“属下领命!”效忠永定王后的第一个任务竟然是前往燕地救人,朱云霆也是默默在心中谋划着如何完成这第一个任务。
“还有,朱妙言自告奋勇要留下为我王府上下义诊,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朱云霆楞了一下,原来这永定王慈祥的背后也还是留了一手,要把妙言扣下来当人质啊!
“义诊不敢当,是妙言要叨扰王府几日了。”
“哈哈哈哈哈你放心吧,我们王府不会亏待她的。”永定王笑了笑,“去吧,去和她道个别吧。”
时间紧迫,朱云霆来不及休整便要立刻出发,因而只能现在就去和妙言道个别。原来妙言知道自己要走,为了表示忠心,自告奋勇留在王府做人质,还为王府上下义诊算是给朱云霆做人情,还为朱云霆收拾好了行囊。
“妙言,这段日子我不在,你可要好好的。”朱云霆背上了行囊。
“你也是,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凡事都要当心!”朱妙言一下抱住了朱云霆。
朱云霆也顺势抱紧妙言,“我会好好的回来的,以后的日子,可就靠我们相互扶持了。”
两人抱了很久,似乎很是不舍。
“妙言,我走了。”说罢,朱云霆挥了挥手,便往远处去了。本可轻功跃走的他,此刻却依依不舍地放慢了脚步,频频回首。
朱妙言也是呆呆地站在门口,目送朱云霆走向远方。
夕阳西下,最后一缕阳光洒在两人脸上,照亮了朱云霆的频频回首,也照亮了朱妙言满脸的不舍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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