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鸣离开不久,酒家暗自叹息:“我要你这剑做什么,还要做什么信物,又不能当了换钱。”也无心想一月之后事情,反正一月时间还长。便先准备张罗开门迎客。
酒肆开在丰州城外,客人多是来往赶路之人,酒肆内除了酒便只有茶水,来往之人歇脚的地方。生意也不忙碌,酒家便靠在柜台上,开始打量着陆剑鸣留下的剑。剑鞘木质如漆,通体暗红,剑柄黑金包裹,中间刻出一个陆字。
酒家看到那血迹,说道:“习武之人,连随身的佩剑也拿来换酒,看来这陆公子真的是心如死灰了。”江湖之中许多剑客多爱剑如命,绝不会随意将佩剑送人,只有过命的交情才会互换兵器。
那酒家将宝剑拔出,才见到这剑原本样子,剑长三尺二寸,剑刃现出淡淡寒光,剑身隐隐可见细小暗红色纹路。酒家看着这宝剑,剑身的那些纹路吸引着他,酒家看着宝剑说道:“真是一把好剑,尝尽英雄血。”暗自出神,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往事。
正当酒家出神之际,酒肆门外传来一声马鸣。酒家忙将宝剑入鞘,门外站着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身红色嫁衣,一副新娘子的打扮。走得近来,那女子约莫十八九岁模样,肤白胜雪,眼眸深邃,身上淡淡的散出一阵阵兰芝幽香。
红衣女子进来酒肆,从腰间取出一张画像,打开来对那酒家说道:“店家,可见过画上男子,他应该穿的也是一身红色衣服。”酒家一看这画像,明显就是昨日来喝酒的陆剑鸣。自己本来不想招惹更多事端,想着随口说说打发她离开便是。可是自己面对这样一位绝色女子,张口就全都说了出来。陆剑鸣和自己的一月之约,宝剑为信都告诉了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问道:“他几时离开的?往哪个方向走的?”酒家说道:“卯时走的,老汉看见陆公子往丰州城外走,就沿着付水河走的。”红衣女子留下一锭银子,谢过酒家。便赶忙上了门,沿着付水河而去。
酒家看着这银子,摇摇头说道:“这陆公子,怕是要搅的我这鸡犬不宁咯。”
陆剑鸣自离开酒肆,佩剑留于酒家手中做了信物,便只剩的手中那半坛子酒了。陆剑鸣手中拎着酒顺着河堤一路而去。走得半日,酒早就已经喝完,正又要去寻酒去。陆剑鸣忽的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便在自己身后,不知道是什么人,却能隐隐感觉到那人就是冲着他来的。就在河边找了一棵大柳树,藏于树上。
陆剑鸣坐在树上,远远已看见一人一马,飞奔而来。那马上是一红衣女子,便是去忘忧香找陆剑鸣的人。陆剑鸣怔了怔,暗自想道:“她做什么还要来找我呢?你要见我,我却不愿见你,见了却不免难堪!”只想着等红衣女子离开,就回丰州城去,这样反向而行,就遇不上了。
没过一会儿,那红衣女子越离越近,陆剑鸣本想倚在树上,只要自己闭目不视就可以。却不想目能不视,耳却还是能够听见。那马蹄声音越近,陆剑鸣就好像已经能听见那红衣女子声音。二人原本该是新婚燕尔,陆剑鸣闭了眼睛,往事种种却恍如昨日,浮现眼前。
陆剑鸣终于还是不能控制,看着那马上女子,就是孟小蝶无误,只是憔悴了几分。陆剑鸣越看越是出神,任他是多么卓绝的轻功,若是魂不守舍,什么样的武功也都无用了。陆剑鸣脚底一滑,从树上跌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孟小蝶身前。
马儿受到惊吓,孟小蝶赶忙勒住马缰。叱喝道:“何人敢挡本姑娘去路。找死么?”陆剑鸣躺在地上,耳边听到的是孟小蝶的声音,借着酒意,半梦半死,当真是受用的很。
孟小蝶见地上之人也是一身红衣,可是浑身酒气,一股腥臭之味。可是这身红衣自己却很是眼熟,二人身上所穿的嫁衣都是孟小蝶一针一线自己缝制出来的。且二人朝夕相处久了,看着地上那人的身形,心中已万分断定,眼前这个醉汉就是自己要找的陆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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