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昨日颍川曲水流觞之事你可听说了?荀谌好大的面子,连许靖都专程赶来,赞其天马之姿。”戏志才啧啧称奇,他言语泛酸,荀谌这等世家大族的子弟花花轿子人人抬,他殚精竭虑多年也不曾有荀谌旦夕间的声名。
曹操正伏案批注处理兖州日常事务,闻言手中笔一顿:“友若其人了得,当得了这句天马之姿。”
戏志才侍奉曹操多年,怎不知其心中所想,他开口道:“只是这天马,未必肯为明公驱策。”
曹操已登门数次,送礼的仆役都要将荀谌的门槛给踏破了,就是当初请其兄长荀彧出仕也未见得如此声势,其人却仍言语暧昧。
曹操将笔一掷,后仰叹气:“名士待价而沽,我与韩氏的龌龊到底是在友若心中有刺,明日我再登门拜访。友若这匹烈马,已入我瓮中,想再回袁绍麾下,绝无可能!”
他右手握拳,像是要将何物紧紧握于掌中,不让其再溜走。
戏志才见状又说了句:“不为我用,亦不能为人所用。若是其人倔强,明公也不可心慈手软。”他以手作刀往脖子上一横比划。
曹操偏头像戏志才看去,像要洞悉其内心:“你与文若相交多年,对他兄弟却是苛刻啊。”
戏志才低头:“我与文若私交甚笃,然公事与私事不可混为一谈,我既效力于明公帐下,必定凡事处处以明公为先,便是文若在此我也绝不改口。”
曹操满意点头,下人将他所掷毛笔捡回捧上,他接过继续批注要事,安静许久后又突然出声:“我家清河年纪也差不多了,既然友若因我差点抢其未婚妻子心有顾虑,那我将女儿许给他,赔他一个妻子。”
戏志才点头,他知晓方才他所说已入曹操心中,曹操说是赔荀谌一个女儿,实则是用嫁女去试探,若是荀谌接受那便皆大欢喜,若其不受...有荀氏的面子,其人或许生命无忧,但几次三番拒绝曹操,想必是要吃些苦头的,必要时暴病而亡也未尝不可。
次日一早,曹操便又携重礼上门拜访荀谌。
荀谌正与许靖在院中对弈,这位汝南名士昨日为荀谌的气度和风姿折服,干脆就住进荀谌家中,也让荀谌一尽地主之谊。
曹操入内也不打搅二人,立在树下察看棋局,观棋如观人,他想看看这荀谌到底是何性子。
“友若,你这走法太过诡谲,有失堂堂正正,你应这么走...”曹操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
许靖正被荀谌逼得焦灼,恼怒道:“观棋不语真君子,足下观棋指点算得什么堂堂正正。”
曹操眼下还不是敢杀孔融的汉室丞相,对这些清流名士的嘴巴还是颇为忌惮,遂有些尴尬地闭口不言,直到二人一局终了,这才敢出声。
“友若,今日我是为小女清河而来,小女已到出阁年纪,而你又正是青年才俊,两人天造地设一对,至于韩氏那边,我出面为你说项,小女与韩家娘子不分贵贱,二女共事一夫如何?”
这已是为了拉拢荀谌极大的让步了,除了他荀谌,任由哪个颍川才俊要来娶他曹操的女儿,还二女事一夫,怕不是在做梦。
许靖听得这般好事,笑道:“友若,你艳福匪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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