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帆瞥了一眼继续早读去了,毫无兴趣的样子,连心道:“应该不是我的。”
前排的满媛媛听见了,“呼啦”一声转过来,大惊小怪道:“呀,池诚,你收到礼物啦,乖乖不得了!”
杨皓青听见了,也回过头来瞧。
池诚说:“很可能不是我的,或许是放错了。”
满媛媛兴趣浓厚:“管他的,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个,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本来就放在你的课桌里,快拆快拆,一会儿老师来了。”
架不住满媛媛没命的催促,池诚只得动手拆礼物。包装纸很快被扯掉了,然后露出一个粉色的便当盒子。打开盒子盖,里面装着各种形状的饼干,星星、月亮、爱心、萌萌哒的卡通动物……很精巧,很可爱,不像买的,像自己做的。
池诚更加确定这东西不是给自己的,谁会那么用心亲手做爱心饼干给自己呢。
池诚到处找,盒子里,包装纸里,抽屉里,书本里……送礼物的人很神秘,一张纸片一个字也没留下。
等等,多么熟悉的感觉,多么似曾相识的画面,池诚忽然记起圣诞节的时候也收到过一份同样神秘的礼物。
满媛媛看见那些饼干,眼冒绿光垂涎三尺:“正好我没吃早饭,我帮你试试看有没有毒。”
池诚大方,他把饼干递到满媛媛面前。
满媛媛装腔作势做足试毒师的派头,她拿了一块,忍着辘辘饥肠先放到鼻翼下闻了闻,说道:“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奶香,感觉还不错,暂时没有闻到毒药的痕迹。”
满媛媛又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看,好似要记住饼干上的每一条纹路:“嗯,看起来也没什么异样。”
一口咬下去,细细咀嚼,可刚一嚼,满媛媛脸色突变,她掐着自己的脖子呸呸呸往外吐。
杨皓青紧张道:“怎么的?”
“妈的,有毒!”满媛媛猛灌下去一杯水,半天缓不过来。
陈一帆、连心只觉得满媛媛演得不错,他们像在看戏。
满媛媛问池诚:“你究竟得罪谁了,要这样害你,我差点成了冤死鬼,你知道吗!”一开始池诚说这东西不是送给他的,看那礼物的用心程度本来满媛媛还有几分相信,可是以身试毒以后,她很确信这就是送给池诚的。
因为在四班,池诚最像被杀人灭口的对象。
池诚不信:“哪有那么夸张。”
“不信你吃一块!”满媛媛愤愤然。
“吃就吃。”池诚拿了一块出来,也只咬了一口,结果他比满媛媛更夸张,舌头伸得老长,像散热的狗。
池诚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饼干。不仅甜得腻人,还咸得齁死人,关键是这极甜与极咸竟然融合在一块饼干里。这应该不是失败的作品,因为正常人不会有这样融合的想法,而且正常人即使失败也不会失败到这样高的水准,那么用逆向思维一想,如果不是失败那就是成功,有人锲而不舍终于成功做出这么难吃的饼干。
把这么难吃的饼干送给池诚,还用“心形”作掩护,说是恶作剧那是轻的,埋汰人或者谋人性命才应该是最终目的。难怪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敢吗?
想通这一点,池诚背上的汗毛根根直竖像仙人掌的刺,一摸,已出了一层薄汗。池诚仰天长叹,自己究竟得罪了谁,使得对方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池诚瞬间泄气郁闷至极,他把饼干盒子连同包装纸、“红色的心”一并扔进那硕大的蓝色垃圾桶里。
没想到这一盒小饼干只是个打头阵的排头兵,大部队还在后头。从这以后,池诚的生活出现了荒诞的色彩。
每天早上,他的课桌里都会出现一盒粉红色的爱心饼干,依旧无只言片语。
因为有第一盒饼干留下的阴影,池诚总怀疑有人想对他图谋不轨,这样的想法让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远离那粉饰伪装后的“毒物”,最好看也不看直接丢掉。
但是另一方面,这些饼干又极具诱惑力,池诚长这么大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有人执着天天给他送东西,无论送的是什么都足够让人新奇、兴奋、喜悦,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情感体验。
所以,每天,池诚在收到饼干后一边告诫自己不要理不要理,但一边又忍不住打开盒子,并且魔性地拿出饼干来咬上一口。饼干自然是难吃的,池诚一边直呼上当,一边愤愤然把饼干扔进垃圾桶里。
池诚日复一日上当,让同桌陈一帆很是不解,在陈一帆看来,池诚果真是个傻子,明知是坑还次次跳。因为陈一帆从来毫不避讳表达自己的想法,每次池诚拿起饼干盒子的时候,陈一帆都要揶揄一句:“傻子又要跳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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