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埙声呜咽,苍凉悲壮,一如卑微的池诚。池诚自卑了十几年,他向来不被人关注,他从来不敢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没有人会在乎,反而给别人平添谈资笑料。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没有被异性喜欢过的人,心里却藏着一个不能说的奢望,他是寒枝却妄图吸引彩蝶,他是沟渠却忘情恋上月亮,他是凡鸟却痴心爱慕凤凰。

既然是奢望,那就好好藏着吧,能这样在她身边就好。自己就像手里这古朴的埙,平凡、不起眼,陈一帆就像他弹奏的乐器之王,光芒万丈。

“回家/回家/我需要你/回家/回家/马上来我的身边……”

连心在呼唤谁?池诚心里明白,不管是谁自然不会是他。那一天连心在他面前滚下江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天连心被吴彪纠缠,他极力维护也没有作用,那一晚连心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他却无能无力。

很多时候池诚都不知道该拿连心怎么办,自己没有能力抚平连心的创伤,不戴金箍也不能爱她,戴了金箍也无法救她。

有资格站在连心身边的人,只有帆哥。所以,她需要的人是帆哥,能跟着她“回家”的人也是帆哥,帆哥才是她唯一的爱……

池诚把九曲愁肠吹入埙中,把他不敢对连心说的话说了,把他不敢表露的心迹表露了,他的无助,他的失落,他的憧憬,他的深情,甚至无可奈何,甚至胆怯懦弱,一切的一切全融在埙声里。苍凉的埙声越发悲凉,那份厚重的情感拉着人沉甸甸往下坠。

“人肉话筒”吓了一跳,因为她看见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泪水奔流,一边吹,一边默默流泪。她震撼于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男生会吹这样黑不溜秋的玩意儿,更震撼于能把自己吹哭的这种精神。

这是她第一次见男生哭,关键还是个壮汉,实在难得,也够奇葩。

连心把《回家》完成得近乎完美,高音、低音、假声,每一个环节拿捏恰到好处,每一个细节处理丝丝入扣,她满腔深情的演绎深深撕裂着听众们的心,连心早已泪流满面,而听众何尝不是泪水纵横。

在钢琴和埙的伴奏下,《回家》竟呈现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从来没有人做过这样的尝试,把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埙加入到流行唱法,钢琴灵动轻盈,埙低沉厚重,两者碰撞出绝妙的火花。

单独听,它们各有千秋;合奏,彼此相得益彰;伴奏,又能烘云托月。歌声、钢琴声、埙声如同来了一次灵魂的对接。

观众集体起立,红着眼眶拼命鼓掌,掌声经久不息,《回家》把比赛推上高潮之巅,连心大放异彩。

连心和陈一帆一起谢幕,连心揪着一颗心频频去看隔开舞台和后台那幕布。站在连心身旁的陈一帆自然牵起连心的手,连心身子一僵,微有挣扎:“你别这样,她们看见不好。”

“别动。”陈一帆反而握得更紧,他在以这种方式大张旗鼓向众人表明一种态度,不管是喜欢他的她们,还是喜欢她的他们,都断了念想吧。

连心心神不宁,她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幕布,陈一帆追随她的目光去看,轻声问她:“在看什么?”

“哦,没看什么。”连心暗中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正视前方观众,陈一帆发现连心目光渺远眼神失焦。

连心和陈一帆一起退回后台,池诚掀开幕布迎接,正好看到手牵手走过来的两个人。连心直直看向池诚,池诚微笑不语,连心别过头去轻轻挣脱陈一帆,这一次陈一帆没有再坚持。

池诚把羽绒服给连心穿上,一脸崇拜:“你们合作得太棒了!真的!”

“刚才谁在吹埙?”陈一帆问,“没有在舞台上,你在后台看见没有?”

“原来那是埙啊,没有看见。”池诚拙劣掩盖。

连心看了池诚一眼,池诚只是憨笑。

陈一帆并未起疑,又问连心:“你知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连心淡淡回答。

“那就奇怪了。”陈一帆小声嘟囔。

比赛结果出来了,不负众望,连心拔得头筹。连心夺得冠军,当之无愧;肖米娜亚军,实至名归。

主持人在前台报幕,请冠亚季军上台领奖。

连心脱掉羽绒服,再次登台,她站在C位上接受来自所有人的掌声欢呼声。

颁奖环节之后表演者谢幕,十位选手,六个主持人,以及穿插在比赛之间的歌舞的众多表演者全都纷纷登台。一时之间,舞台上涌上来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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