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诚放弃的何止是学习计划,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自尊,自信。
当然,池诚是想不到这么深入的。
“给他说那么多干什么,他和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看着池诚那瓜怂的样子陈一帆就来气,“早就知道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最好别学了,浪费我们时间。”
陈一帆也纳闷,自己和连心怎么就和这样一个人天天在一起,还费尽心思给他制作学习计划。
陈一帆两次说到“我们”,“我们”自然指陈一帆和连心。是啊,陈一帆和连心才是“我们”,他池诚何必恬不知耻横在他们中间。
陈一帆说得对,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连心问:“池诚,这两天你怎么了?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也没别人,有什么你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帮到你。”
连心也说“我们”。
见池诚闷着头不说话,连心叹气道:“池诚,你可要想清楚了。”
池诚嗫嚅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我,我就不学了吧……”
没想到放弃是这样的感觉,池诚感到心里有些东西瞬间坍塌成一座废墟,空旷萧条得让人难受。
池诚红了眼眶,差点流下泪来。
桌子对方的陈一帆突然倾身过来,一把揪住池诚胸口的衣服,阴沉道:“你再说一遍!”
池诚被陈一帆带来的巨大压迫感吓成一只肥硕的小鸡,看着陈一帆,池诚惊恐万分:“帆,帆哥……”
陈一帆眼神凌厉:“凭什么你说学就学,你说不学就不学,你把我们当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即使陈一帆一只眼睛受伤,嘴角的乌肿未消,可丝毫不影响他骇人的气场,
池诚吓坏了:“帆哥,帆,哥……”
陈一帆:“你学不学?”
“我学,我学。”池诚那半边伤脸在陈一帆的注视下似乎更麻了。
陈一帆一把推开池诚,坐回到座位上,对连心道:“我就说别说那么多,能动手尽量别动口。”
有陈一帆在场,池诚不敢再作妖,老老实实把这两天的学习计划补上了。
补完都快凌晨一点了。
两个人被连心赶到卫生间洗漱,池诚害怕和陈一帆独处,无话找话:“噫,帆哥,刷牙呐,好巧。”
面对这样的尬聊,陈一帆直接选择无视。
池诚满嘴泡泡,含混不清道:“帆哥,为什么你刷牙都比我好看呢?”
从小老师就教导我们,说话要讲究技巧。池诚说话全无技巧可言,赤裸裸的如同在说“看,我要讨好你,我在向你谄媚”。
池诚明明是在拍马屁,可不了解他的人还以为他居心叵测用心险恶。
陈一帆自然不可能如此高估他,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没脑子的人。
陈一帆从镜子里看到池诚的牙膏泡泡多得都快跑到鼻子上去了,像圣诞老人的白胡子。
陈一帆冷笑一声,心里嘲讽,家里开超市了不起吗,牙膏也能显摆。
在池诚看来,他已经很努力在缓和气氛,可帆哥就是不理他,不仅不理他,还拿眼神杀他。
池诚仓促洗漱完,率先出来了。
出来以后,池诚无意中看见留在卫生间里的陈一帆把什么东西扔进了垃圾篓,又放了个什么东西在连心的洗漱用品旁边。
后来,池诚上厕所的时候看见垃圾篓里是某品牌的宝宝霜包装盒子,洗漱台上有一瓶宝宝霜。
厕所门虽然反锁着,池诚依旧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拿起宝宝霜,扭开盖子一看,全新的。
靠近一闻,不错,是连心身上常有的味道,这个味道池诚昨天早上也在陈一帆的身上闻到了。
这一发现让池诚更加印证了心中某些怀疑,虽然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发生也是水到渠成早晚的事情。可知道是知道,接受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池诚神思恍惚来在沙发上,正要躺下,陈一帆来到他面前,死死盯着他看。
池诚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方才意识到又睡在陈一帆的地盘上了。
池诚忙跳出来,又想三两步跳到扉页那边去,不料脚步不稳,摔了一跤,腿磕到茶几上,痛得“哎哟”一声。
“怎么了?”连心闻声赶来。
池诚赶紧坐到沙发上去:“没事,没事。”
陈一帆说:“你就当真对自己没点数,就你那体格,还想学别人身手矫健。”
池诚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连心说:“太晚了,赶紧睡吧。”又说,“今晚别打架啊。”
池诚赶紧表态:“怎么可能打架,不打架的。”好像昨晚打架的人不是他一样。
连心走向卧室:“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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