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群完全散去,许方平又折回了司徒家的书房。
果然,父子三人正坐在桌旁,还特意给自己留了一个已经备好了茶水的位置。
“阿父,刚才怎么能那样?”司徒羽很是懊恼地问道,“无论是对三弟和欣儿,还是对司徒家和许家,这明显都很是不妥啊。”
司徒劫虽然心有不甘,但方才父亲的眼神仿佛已经说明了些什么,故而没有再像司徒羽一样追问父亲。
许方平面色凝重地问道:“司徒老兄,我看你这样做显然是有原因的,不知现在能不能向我们几个解释解释?”
司徒云拄着长剑,关上了窗子和房门,淡淡答道:“雷城主之前似乎是个城府很深的将军,即便有尚方宝剑,来新地方上任也不可能表现得如此不得人心。据我所知,他目前针对的是我们两家,但其他家族也已经多多少少被他插手了。”
许方平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说他别有意图?”
司徒云点头道:“雷欢贪图上了欣儿的美色是真,雷鸣这个老贼看扁了我们暂时消沉的司徒家也是真,再加上我们两家关系本就紧密,所以是最好的切入点。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是其他家族的人,会采取怎样的措施呢?”
许方平思索了片刻,随即说道:“晔明城内本就不算和谐,大部分家族都因为竞争关系而怀有敌意,从而站成了一个个小团体,在这种情况下更难免会产生出结盟的念头,以便一同抵抗雷鸣的控制,从而协商出一条可行的后路。”
司徒云笑道:“看来许兄也还是挺敏锐的嘛。”
听了两人的对话,司徒羽不由得薅起了后脑勺。自小就见惯了世家纷争的他虽然在这方面不太敏感,但多多少少受过一些熏陶后也能够理解一些了。
只是这些事情看上去比练刀练剑要复杂了太多太多,恐怕穷极一生也难以入门啊。
“那父亲,雷鸣城主之所以想要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一旁的司徒劫若有所思地问道。
司徒云答道:“剑心选拔大会在即,天辰与星野这两股势力也十分紧张,更重要的是妖兽浪潮也隐隐有再度暴动的迹象了。如果这段时间他成功地分散了我们的注意力,并且一个个将我们挫败分裂,最终无论是面对竞争、战场还是妖兽浪潮,晔明城恐怕都很难再撑下去。”
司徒羽有些惊讶地问道:“如果阿父猜的都是真的,那这个雷将军岂不就是个叛徒?”
司徒云苦笑一声,道:“这可不是阿父瞎猜的,是推断。而且,我之前的情报网已经帮我打听到了一些事情——五年前雷鸣曾来过晔明城,当时他的儿子雷欢也完全不是块学刀剑的料。如果不是巧合,两年前晔明山脉出现异变,司徒家受到重创,晔明城差点被攻破,三儿更是差点儿丢了性命,倒是他雷家一路飞黄腾达,雷欢那小子更是像突然得到了点化,一瞬间便成为了刀剑天才。如此一来,事情恐怕有些蹊跷啊。”
听到来自父亲的情报,又回想起之前在许家时欣儿给自己的提醒——“雷欢的体内似乎拥有一些和主人十分相似的灵力气息”,一个可怕的猜想逐渐浮出了水面。
天底下会不会有办法在两人完全不接触的情况下直接将功力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呢?
“大致明白了,在这儿待太久容易被怀疑,我这就回许家做一些安排。”许方平站起身来,“有要紧的事情尽管通知我。”
“那就有劳许兄了。”司徒云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曾经在营帐中运筹帷幄的气魄,“羽儿,这段时间你多留意一下城内的动向;三儿,你多留意一下城外的动向,然后有关刚刚那位姑娘的事情就不得不先委屈一下了。”
“孩儿明白!”
回到卧房,司徒劫再度摊开了自己缠满黑纱的双手。
似乎仅仅只提升精神力,让自己能够更久地持剑已经不足以应付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了。
还有六天,除了要尽量取得登上剑心选拔大会的资格,还必须对自身的整体能力都来一次大的突破与提升。
“采儿,你说天底下有没有办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一个人的实力让渡给另一个人?”
“抱歉,采儿被重新唤醒后还有许多地方没有被解放。不过要是采儿没有判断错误的话,主人的珠子里应该会储存着相关信息。”
司徒劫无奈地笑了笑,果然还是得去挖石头啊。
就在司徒劫换上一身便于在野外行动的衣衫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有些胆怯的身影被逼着来到了自己的门前。
看着纸窗上颤抖的人影,司徒劫开口问道:“你就是雷鸣城主安排给我的……未婚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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