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两个人刚想露面,就看到提着枪的曹成虎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把他们又吓回去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更是让他们心有余悸,自己的大哥被一枪打死,然后许朗竟然成功反杀,活了下来。
那杆枪就丢在许朗旁边,所以他们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也丢了性命。
这时候许朗没带枪就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猫在墙边,如捕猎的野狼,蓄势待发。
只是,他们有狼的姿势,没有狼的胆子,直到许朗走远,也没动一下。
“回去告诉景老板吧,他是打黑拳的,我们不一定打得过。”一个人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
另一个瞪了他一眼:“怎么打不过,只是这样就杀了未免便宜了他,留下来给景老板慢慢折磨岂不是更好。”
“妙!”两人心照不宣的点头。
这时,有个巡逻队员循着枪声找了过来,潜伏的两人也就趁势离开。
……
这边的事情许朗并不知道,他远离那个小巷之后,马上就找了个地方,清理了身上玻璃渣子,还有一些黄黄白白的东西,估计是赖成的脑浆子。
“晦气……”
洗掉了这些秽物,掏出身上的钱,数了数,正好三千,不管是在工厂里上班,还是在地下拳场打拳,都没这个来得快。
“还是不够……小末的手术费,可是要整整一万块呢。”
一想到季末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却还要笑着安慰自己,许朗就心痛不已,只是他着急也没办法帮季末分担痛苦。
医生说这种病是大灾变的遗留产物,会破坏正常人的基因之类的巴拉巴拉,许朗也听不懂,就知道这叫做基因病,能治好,但很贵。
“要不是季向东那老东西,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一万块对于只在强制分配的工厂上班的普通人来说,是一辈子都凑不齐的,因为他们的工资刚好够自己吃喝,一块钱都多不出来。
但许朗不一样,他还在地下拳场里打黑拳,这些年也赚了不少,一直都存在他的养父季向东那里,只是没想到,全都被他嫖光赌光了……
许朗气的七窍生烟,对于季向东,他向来是感激的,如果不是季向东把他捡回来养着,他可能早就饿死了,即使活着,也是苟延残喘。
况且在这个时代,没有人管的话,孤儿成活率很低。
所以即使许朗知道季向东挥霍着自己的钱,用来喝酒赌博嫖娼,他也不在意,但偏偏全都用光的时候,季末生病了,没有钱治。
为此许朗指着季向东的鼻子骂,骂的他狗血淋头,甚至一脚踹塌了家里一堵墙,但钱没了就是没了。
季向东被骂了也不还口,只是一个劲的抽自己耳光,直到抽到血嘴角流出来,许朗才看不下去拦住了他。
手一放下,整个人就老了几十岁,虽然已经五十多了,但原来的他风流的很,完全看不出是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
季末的病不可能不治,季向东老了,除了后悔什么都做不到,医药费还是得落到许朗的头上。
每次看到躺在床上眨眨眼都困难的季末,他的心就一阵揪痛。
如今,离手术日期已经就剩两天了,他才出此下策,用这种手段来钱,但即使如此,他起码的原则还是有的,搞的只是曹成虎这种祸害一般的人。
“这些钱加上之前的也才七千多,还差三千……”
嘴里嘟囔着,心里却在思索剩下的三千多该怎么来,苦恼不已。
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到办法,许朗将钱塞好,谨慎的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季向东在医院照顾季末,面对空无一人的房子,许朗想起平日回家,总是会喊“哥,饭好了,快来吃吧”的小末如今正躺在医院,他的心里就难过起来。
摇摇头,暂时将此事放下。
每当心情烦闷之时,满屋子的金属零件就是他最好的发泄对象,将其拼接成各种造型怪异的‘艺术品’,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之前弄的一个汽车模型还在那放着,许朗索性将其捡起,继续完成,从废料箱中找出一个小灯泡,用来当做模型的车灯,然后还有铁片做的座椅之类的东西。
他的动作非常小心,只是不知为何,这小灯泡就是安不进去,明明看好了位置,螺丝却怎么都扭不上。
稍一用力,小灯泡“啪”的一声碎了,玻璃碎片扎进手指,许朗“嘶”的吸了一口冷气,血顺着手指流下来。
他愣了一下,清醒过来后就感到莫名的愤怒,无尽的怒火冲进脑海,好像要将脑子挤爆。
手里的汽车模型被他猛地砸到墙上,散作一地零件,他还不解气,又冲过去狠狠踩了几脚,金属隔得脚心痛,但脚心越痛,他踩得越用力,即使如此,也压不住心中的疼痛。
这钱怎么来啊!
“我他妈就该打断你的腿!”他朝着空荡的屋子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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