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他真喜欢你,怎么下得去手?”
莫汐水:“他是为了让我重生。”
我:他杀了你,他是坏人,报复他!
她:他对我好,他是被逼的。
……
我们两个成了复读机,翻来覆去说着轱辘话。我们都想说服对方,但我们说服对方的方式不是通过说话的内容,而是说话的音量。
我们从最初的心平气和,到面红耳赤,再到剑拔弩张。
我们从最初的轻言细语,到字字铿锵,再到声嘶力竭。
我们吵了许久,直到肚子饿了,才停战。
我们谁也不理谁,各自去森林里抓蛇。我只抓了青蛇,她也只抓了青蛇。
我斜着眼问她:“你不是最爱黑蛇的血么?怎么抓的都是青蛇?色盲了?”
莫汐水将青蛇往我面前一扔,看着我,阴阳怪气的说:“那谁,明知自己食量大,却犯懒,不肯多抓两条。吃完了自己的,就死盯着别人的看,只是看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吞口水,那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河水决堤了。你说说,被看的那人,还怎么吃得下?我索性多抓几条,专挑她喜欢吃的抓,让她吃个够,省得影响我进食。”
我坐下,抓起青蛇毫不客气的吃起来。美食当前,不吃白不吃。
莫汐水挨着我坐下,指着外面的天空,说到:“我曾以为只有夜晚才有星星,后来才知道,原来凌晨也有星星。”
我故意不说话。
她继续说到:“我记得我第一次看见凌晨的星星时还很小,那时候很想知道鸡蛋是什么味儿,就趁爹娘不注意时偷吃了一个。生的,磕开就往嘴里倒,有点腥,也不怎么好吃。”
“我娘很快就发现鸡蛋少了一个,我怕挨罚,不敢承认。但家里就我和弟弟两个孩子,那鸡蛋本来就是给弟弟吃的,他怎么可能偷吃?所以,不需要证据,爹娘都知道是我偷吃了。”
“我娘罚我在院子里跪一夜,她说我果然是一个赔钱货,年纪小小的就偷家里东西,长大了还不得把整个家偷个光。到时候,真是赔死了。”
“那是我经历的第一个漫长的夜晚,感觉已经跪了好几百年,但夜晚还没过去,只能继续跪。后来,我体力不支,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特别懊恼,如果能一直长睡不醒该有多好。那样至少还能舒舒服服的躺着,可醒了,又只能跪了。”
“终于到了凌晨,我无意中抬头看了看天。居然有星星,特别明亮,还有流星,一颗一颗滑落天际。我赶紧许了愿,希望我能快点离开这里。”
“愿望果然实现了,我很快就离开了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
莫汐水仍然望着天空,眼角有泪水滑过,“我以为离开了那个家就能开开心心的生活,可我错了。爹娘为了让我这个赔钱货不再赔钱,将我卖进了老头子的府里做丫鬟。签了卖身契的丫鬟跟一头拉磨的驴一条看门的狗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主人的牲畜。”
我吃不下去了,扔掉手中的青蛇,搂着她的肩膀,说到:“我第一次看见凌晨的星星是我初来人间之时,那时候,我很丑,只能昼伏夜出。”
莫汐水用手胡乱擦了眼泪,看了我一眼,抽抽嗒嗒的说:“你现在也很丑啊,但你怎么白天就敢出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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