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怎么......？
眼前的雪一片片的落，灵瑶的血一滴滴的流，黑袍的剑一阵阵的啸。
本已注定结束的局面忽而翻转。我看着正在努力调息的灵瑶，心中却始终不能接受。
但，为什么？为什么都还活着？
哪怕随便死掉一个都可以，但为什么都要活着呢？我有些难以接受。
若只活一个，倒也一了百了了。我心道。
...
思索之际，青锋之处传来一丝颤意。
片刻，只闻语气有些颤抖的低语自黑袍中传出，“天珠！？龙甲！”那声音似是裂帛，满含沧桑与震惊。
再无话。
闻言，我下意识摸着怀中那道暖意，然后了然，我活着是因为体内的灵珠。
而灵瑶，应该是因为龙甲。
但是龙甲。是...龙？
可...龙？我有些想不明白了，因为妖界唯一的龙在黑冥海，那里无妖能涉足。
龙甲？灵瑶？我实在不知。
...
看着远处痛苦无比的灵瑶，和暗处的黑袍，我心绪百般交织。
良久，心中愈加迷茫，忽然自己犯起了难。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脑海有些刺痛感袭来，但却更让我清晰明白。
感受着体内灵珠越发微弱的波动和暖意。劫后余生，或说是‘死而复生’的我却有些顿悟过来。
历尽辛苦才抓住的机会，我为了什么？如此劳累辛苦的修炼，我为了什么？和她争斗是为了什么？
是飞升，都是飞升，屡次堕入险境是为了飞升，连连渡劫是为了飞升，就是现在争夺灵珠，我也是为了飞升。
可是，我现在这是干什么？还大公无私，情愿死去？
什么魔族？什么花岑？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我用这灵珠飞升成功，岂不两全？真是的，我忽然怎会这么蠢。
耗费千年的精力去孤注一掷的赴死，我有些懊悔地摇摇头，怎么可以如此执着与她一绝生死？
这蛇精既是有谋而来，那便是不值得的人。
不值得。
死是最安稳的解脱了，我怎么能让她这么舒服的带上不明真相的我而解脱？
不可以，至少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更不能比她先死的。
如此，我心中求生的渴望，瞬间便如星火燎原一般了，且颇有蔓延之态。
上天既注定我可以处处逢凶化吉，那我岂敢辜负天命呢？
我要活下去！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活！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有让灵瑶抱憾终生或者死不瞑目的希望。
...
我默默念诀，在感受到各经脉所流淌的道道灵力后心中大喜。
抬头扫了一眼，一个如雕塑，好似沉吟又像陷入回忆，立在黑暗之处，一个周身灵力流转，休养生息。
就是现在了，我心中急道。
当下，我便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迅速施展了《鬼步》并抽身后退而去。
脚下迅疾，步步生风，眼看离这是非之地愈远之时，我后背却猛地一阵钝痛，然后竟似撞上了墙一般我又被回弹了回来。
心中一惊，迅速回头，但却是空无一物。
然后我恍然，是驱魔人。
一定是他刚才禁锢了这片空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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