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此刻在石宇身上仿佛看到了苏立城的影子。林夏毫不犹豫地上了他的车。
“这几天立城跟你联系过吗”?石宇注视着前方板着一张脸问到林夏。
林夏摇了摇头。
“他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石宇和苏立城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关于这个问题,他怎么会跑来问她?
“石总,您和苏总的关系那么好,您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清楚呢”?
“那天我走后,你们发生了什么”?
问到这里,林夏将头低了下去。石宇看起来像是在兴师问罪。她是个聪明人,知进退,懂分寸。这个时候绝不能把自己和苏立城联系在一起。
“林夏,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林夏依旧没有作声。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苏立城的电话。随后挂断电话对石宇说了句‘苏总说,他在郊外的练场’。石宇立即发动汽车,油门给到最大,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练场。石宇走到最里面的机枪训练室,果然在那里见到了他。石宇朝他走了过去,苏立城上半身的白色汗衫已被汗水浸得半湿。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脖子上。此时,他正端着枪瞄准了前方的靶子。
“立城,你怎么回事?招呼不打一声,一连消失了好几天,公司也丢下不管。这还是你吗”?
苏立城将剩下的子弹全数打到靶子上,手下人从他手里接过枪。他转过身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夏。他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石宇回头看了林夏一眼回道“你最想见到的,难道不是她吗?你会跑到这里来,不是因为她跟你说的那些话吗?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莽撞了,你们才认识多久?你了解她吗?就算你真的把她当成谷溪语,有些事你也不能让她知道”。
虽然石宇在他面前也没少煽风点火,也拿这事调侃过他。不过关键时刻头脑还是清醒的。
“那是我的事”。
苏立城的态度让石宇又气又忧,他压低声音对苏立城说道“红颜祸水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从古至今多少大人物最后都折在了女人手里,你也想重蹈他们的覆辙,要把自己用命换来的一切毁于一旦吗?你想没想过,万一她真的把这些事给你捅出去。到时候公司怎么办?苏家怎么办?跟了你那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办?你想让大家都跟着你一起遭罪吗?多少人巴不得你出岔子你不是不知道。你想过后果吗”?
苏立城扔下毛巾说了句“这就是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原因?我去换件衣服,找人送她回去”。
“口是心非”。
“石宇”。
一直以来石宇都以为苏立城对林夏只是单纯的喜欢。或者说,在苏立城心里林夏根本就是谷溪语的替身。如今苏立城对林夏认了真,这一点绝对在石宇意料之外。既然苏立城对林夏都这么没有顾忌,那她也不应该误会他。他走到林夏面前将她带到外面的大练场。
“林夏,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么”?
“关于苏立城”。
林夏停住脚步,石宇示意她继续向前走,之后开始跟她说起苏立城的事。
苏立城10岁的时候就被送去了国外。在回国前身边除了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保姆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17岁的时候母亲秦梦然因工作意外死亡。他父亲拒绝了他回国的请求。他和母亲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在那过去七年的时间里,和家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有母亲会常常抽时间跟他视频。每当看到别的孩子和父母在一起时他都会想起自己以前在家的日子。然而父亲关心的却从来都只是他的成绩。后来时间久了,他也渐渐麻木了。母亲的死对他来说是个惊天的噩耗。那段时间我跟学校请了假去英国陪他。在我印象里那是他第一次喝得烂醉在街上与人大打出手。最危急的时刻他还替我挡了一刀。那种从心底流露出的对亲人的绝望,让他明白这世上已经没有人会在乎他。自然也没有人再值得他去牵挂。
他20岁生日的时候我提前飞去英国看他,那个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变化。我不清楚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短短三年时间他就已经凭一己之力称霸一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用枪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死亡的气息让我不敢再靠近他。你知道吗?那时候的他对我来说就是暴力,血腥,无情和残忍的代名词。之后没过多久仇家找上门来与他火拼,他又为我挡下一颗子弹,险些送命。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后他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石宇,还好躺在这里的人是我。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说,因为他现在只有我了,那种情况下即便是豁出他这条命,也不能让我受到任何伤害。火拼的那天是他的生日,但他却因为救我进了医院。
22岁,父亲一声令下他回到国内。父子之间的相处比陌生人都不如。我问他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说,人只要没了感情就什么都做的出来。我猜到了他变化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难道就因为他失去了亲情就可以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吗”?
“不,林夏,那是你不了解他。他何尝不想像平常人一样。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才不断匿名资助慈善事业”。
林夏冷笑一声回道“就算他做的再多,也弥补不了他对别人造成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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