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锦应一声。
白芍却又面色一紧，声音严厉起来：“太后让你查的女史案，还没有着落吧？你打算怎么结案，是想要弄个真相大白还是像中殿这起案件这样难得糊涂？”
“三十多条无辜人命，当然不会难得糊涂。”梁沐锦斩钉截铁的回道。
白芍冷笑一声：“这里的人命，有无辜的么？”
“当然有！退一步说，就算她们手上沾了血，该死，也是要为她们做过的事而死，而不是被冤枉而死，你说呢，宫正大人？”梁沐锦道。
白芍手里摆弄着茶杯盖，声音越加清冷：“你这个人，一根筋，似乎看不清形势，越不让你做的事，你越是要做，是不是？”
梁沐锦耸耸肩膀，摊手。
白芍挥手让孙通花过去闭了殿门，又命她在殿外守候，任何人不得入内。
孙通花走出去，依她所言关闭了殿门。
白芍方才站起来，走到梁沐锦跟前，紧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的开口：“女史案的罪魁祸首就是我，站在你面前的我，白芍一手策划的！”
梁沐锦伸手摸摸鼻子，心中有些诧异。
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量，当着她的面承认自己犯下的罪。
“只是我没想到会死那么多人！我没有想要连累那么多无辜之人，我只是威逼利用了两个人，事情发展到最后，完全脱出了我的控制，我收不了尾，越想结束越是糟糕，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白芍哑声道，眼圈泛了红。
梁沐锦咽口口水，想告诉她，没有一个犯了罪的人会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可事实是，她确实犯下了罪有应得的罪过。
“如果你是我，你恨不恨？如果你是我，你要怎么做？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此生若不能替母报仇，我这一生又有什么意义？”白芍逼近她的脸，哽咽着质问道。
梁沐锦向后仰仰身子，嘴张了张，没有回应。
白芍凄厉的笑一声：“梁沐锦，休要太相信凌镇风那个男人，他是个情场高手，处处留情，能做到那种地位的男人，身上不知缠了多少人命，心里不知埋了多少秘密！
可他实在是太多情，太温柔了，就算明知道是口陷阱，也不知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的跳下去，任他摆布。”
梁沐锦不由自主打个寒噤。
白芍倒真是个聪明人，看透了凌镇风，可她不明白的是，白芍怎么会知道凌镇风会把她的事都告诉她呢？究竟是她的揣测还是凌镇风跟她说的？
“你还还知道这个姓凌的男人吃皇家的俸禄，睡皇帝的女人，过的比皇帝都滋润吧？”白芍又说道。
梁沐锦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大人，我们好像在讨论女史案，并不是说这个男人，你跑题了。”
“我们当然是在讨论女史案，凌镇风跟你那么熟，天天往锦阳宫跑，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女史案的真相？他一定会告诉你的。你不用否认，我就是知道，他一定会告诉你！”白芍凄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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