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大人站在岸边,老远就跟她行了个礼,说:“泰康郡主真是守时!”
金小酒干笑了两声,说:“好说,呵呵,好说……”
尚大人低头看见金小酒只拿了一把剑,为难地说:“郡主,咱们这是诗会,您怎么拿了剑?您也知道,上面的都是有身份的公子,下官说句得罪的话,若是伤了谁,可就不好了。”
金小酒也为难:“这是我的随身宝贝,可不能随便托付给别人。”
“可是……”
“没关系的,尚大人,”尚大人还想劝,却被一个声音截住了,抬头一看,原来是姗姗来迟的辰醉。
辰醉今天穿的不是儒衫,而是朝服。红色的朝服在一众儒衫中显得很扎眼。
当然了,就算他穿的不扎眼,金小酒也觉得扎眼,恨不得把他团起来使劲扔在地上揉烂了的那种。
辰醉和尚大人见了个礼,笑着说:“尚大人也知道,陛下请郡主过来,是指点各位学子的学问的,顺便筛选好的诗文。郡主不必亲自下笔,只管看就好了。陛下口谕,请尚大人好好招待郡主。”
尚大人笑盈盈地弓着身子说:“那是自然,自然!”
“至于剑嘛,”辰醉说,“郡主是巾帼英雄,想必是刀剑不离身的,更何况这不是普通的剑,而是欧冶丹铭大师的得意之作‘求凰剑’,若是磕了碰了,谁也担待不起。”
金小酒偏头去看辰醉满是笑意的温润的脸,疑惑他怎么知道她手里的宝剑的来历。求凰剑是世间珍品,价值连城,金小酒从不显摆给外人看。
辰醉就那么坦然地让金小酒打量自己,似乎乐在其中。
尚大人不死心,说:“可是辰大人,您也知道,楼船上的不只是国子监的学生,还有……还有燕王殿下,我这……”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这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中的名句,也是宝剑名字的由来。这把剑不只是兵器,也流传了很多故事。郡主今日佩着这把剑,个中深意,大人可明白?”辰醉压低了声音说。
尚大人的脸上一下子炸开了花,用力点着头说:“明白,明白!郡主请,辰大人请!”
明白?明白啥?金小酒看着这两个人打哑谜,傻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宝剑的来历,金小酒曾听金觞提起过,当时他也念了两句酸诗,咿咿呀呀的,金小酒没听明白,更懒得听,她只知道,剑是好剑,能把她父王的宝刀啃出个坑来。
登上这艘楼船,近距离欣赏它,感觉和远看大有不同。楼船上有个小雅阁,里面放着各种时下的瓜果和精致的茶点,也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赛诗的地方是雅阁外面宽敞的空地,这里已经摆放好了桌案和席子,还焚了好香料,此时几乎坐满了人。
坐在正中位置的是一个长相稚嫩的少年。尖下巴,高鼻梁,喜欢垂着眼皮,一脸傲娇的样子。这张脸昨天上朝的时候金小酒瞥了一眼,正是君瑄。相比于其他两位皇子,他没有继承他们的父皇的鹰钩鼻,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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