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一点,李忱才在臭死中睡去。
……
醒来,一定是要铃声吵醒的。
洗漱完毕,李忱翻出那身以前在破产公司做秘书时穿的职业装。
半袖白衬衣搭配青色西裤,系好的领带又抽下来,他觉得系领带太商业化了,电台毕竟是个事业单位,不是出席重要会议或者当年会主持,系哪门子领带啊,所以把领带又挂回简易衣橱。
皮鞋是要精心擦亮的,鞋子最显人的好习惯。
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把头发梳了侧分,李忱胳肢窝下夹了一个黑色手包出门。
出了翠园小区,李忱没去田记包子铺。
馅儿太咸了,能齁人齁出动脉硬化。
经过老驴头驴肉火烧店,他咽了咽口水,没有进去,这家店上过央视名小吃,火烧太贵了,一个夹肉的,也要十八块,李忱放开了吃,最少三个吧,五十四块,能要了李忱老命。
往前走了一家店,李忱最后喝了一碗紫米粥,吃了一个鸡蛋灌饼,花了十一块。
骑着迪拜单车来到电台大楼,李忱锁了车子看了时间,是早晨七点半。
正式上班时间是八点,李忱认为这个时间比较合适。
等他进楼后,发现他来得太早了。
大厅一楼有一个值班室兼传达室,守夜的钱富贵见有一个大个子小伙子穿戴整齐地进来了,哐当把值班室抽拉窗拽开,劈头就问,“干什么的?”
冷不丁地来这么一家伙,李忱被吓一跳后,赶紧解释说,“大叔,我昨天来过了。”
说完这句话,李忱意识到这句相当于白说,因为昨天他来这里,是一个白发大娘,跟大叔说没用,马上改口道,“我叫李忱,新来上班的,大叔贵姓?”
初来乍到,能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份脉,别看这个看门的,权力可是不小,曾经送过一段时间快递的李忱,骑着电动三轮跑过很多单位,跟门口的师傅混不熟,他们不会让你有好心情。
钱富贵把脑袋从小推拉窗伸出来打量两眼,“哦,好像有你这么个人要来,韩主任昨天说过,我贵姓啊,我姓钱,叫钱富贵。”
没等钱富贵脑袋缩回去,李忱的紫云递了过去,没等钱富贵张嘴说句客气话,李忱的打火机精准地点着了钱富贵被李忱手里的熊熊火焰逼着叼在嘴上的烟。
“大忱啊,被分配到哪个部了?”钱富贵坐下来抬着眼皮才能看到李忱的脸,可能觉得李忱个子大,所以叫李忱大忱。
“钱叔,我播音部。”李忱给自己点着烟,不疾不徐地答道。
俩人一根烟,就消灭了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播音主持啊,不简单。”也不知道是钱富贵故意夸李忱,还是在很多人眼里,因为播音主持直接面对听众,所以认为播音主持在台里最厉害。
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是很多有才华的人成就了播音主持在人前显圣。
钱富贵让李忱进值班室里待会儿,他说各部上班早着呢,来的早的也在八点半,播音部在二楼,现在上去也是锁着门呢,根本进不去。
李忱没有进去,他说让钱富贵忙吧,他在大厅站会儿等着就行。
这时,李忱看到一个头发梳得油光的人匆匆进来。
这不是昨天评审席中间的苏主任吗?
李忱赶紧上前笑着跟苏主任打招呼。
哪知苏主任满脸黑线地鼻子眼儿里哼了一声,擦着李忱的前胸飘了过去。
等苏主任上楼没影儿了,钱富贵说李忱,“别搭理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德性。”然后补了一句,“苏昌启可不是东西了,记着啊,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小心给你穿小鞋。”
能跟新来的李忱说这话,这个苏昌启主任把钱富贵要得罪到何等程度,可想而知。
李忱笑笑没有应和钱富贵,他对苏主任仅限昨天应聘面试时候的了解,不彻底了解一个人,不能随便评价TA。
刚吧嗒了一口烟,又有两人奔进来。
范书海台长和戴鸿副台长,神色匆匆。
范书海看到李忱,站下来,笑着问候一声,“早啊。”
看得出那笑真是用足了劲儿挤出来的,没等李忱回礼,范书海大步向前奔楼梯。
不过,步子真的大不到哪儿去,一米七的身高,将近二百斤的体重限制了步伐。
戴鸿副台长面皮白净,长相斯文,问李忱在这里等谁呢,然后,马上猜到了播音部没开门的情况,告诉李忱别急,所有部门的人员马上都会来的。
马上?
刚才钱富贵不是说最早八点半吗?
“有可能是今天上边来检查的,而且很突然,或者是台里出了大事儿了。”钱富贵很有经验地掐算道。
李忱看几位领导急急的样子,认为钱富贵说得在理。
麻蛋啊,老子第一天上班,就赶上这紧张气氛。
“大忱,王海周部长来了,你们播音部的,跟他去吧。”钱富贵笑着,扬起爬满褶子的黑脸,示意李忱看门口。
一个高个子中年男子推开大厅玻璃门迈步进来,挺拔威武,目光如炬,流星步迈开,一步能顶范台长五步。
李忱一瞧,嗬,我的这位领导,挺有派头,带着军人气质哈。
真让李忱蒙对了,王海周军转来的靴城广播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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