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谬赞了。”那老者淡然一笑,掩去了眼底的深意。
另一边,项籍刚接到楚怀王的旨令时,天边只剩余晖。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传旨的小侍站在前院正中,虽然还没有到极冷的天,可被那阵阵冷风吹着,他的脸色还是白了几分,不知是被里面的人吓的亦或是被风吹的。
现如今,楚国上下谁人不知那项小将军前些日子失了叔父,心情差得很,谁也不敢前去惹他。且听说,前几日去给他禀报定陶战况的将士,便给无故发落了,怎么这差事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小侍捧着那卷明黄,思及此,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阿虞看不过了,唤人将那小侍带进了前厅。
项籍安静地听完了那小侍战战兢兢宣读的话,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臣,”他突然笑了一下,接着说,“遵旨。”
小侍诚惶诚恐地行了礼,退了出去。
阿虞正好从后院踏进了正厅,在大门中和那小侍擦肩而过。
小侍抬头瞥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没有露出任何神色。
项籍暗纣了片刻,然后扭过头去看跪坐在小几上为他煮茶的阿虞,眸子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他说:“熊心此番命我为次将,北上解钜鹿之困。还让那什么劳子刘邦攻打关中!”他坦荡荡地直言楚怀王的名讳,说道最后甚至还冷哼了一声。
阿虞安安静静地为他斟了一杯茶,举手投足间端的是温柔小意。项籍看得心中一动,还欲待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所以阿籍以为,此番是谁献的良策?”她的声音软糯软糯的,说的话却让项籍一惊。
是了,熊心虽是楚王后裔,可他自打出生以来便被养在乡野之地,又如何能有如此见谋。
他心惊之后,脑海里突然掠过一个人影。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褐色的眸子里泛出了丝丝冷意,声音毫无起伏:“不管是谁,既然夺了我兵权,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满室茶香萦绕,也掩去了阿虞眼底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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