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言轶猛地从病床上坐起,他身上的病号服被汗水浸的通透。
紧紧地攥着胸口的布料,言轶大口大口地宛如脱水的鱼一般地喘着气。
又是噩梦,言轶从记事开始,就一直饱受着各种各样的噩梦的困扰,美梦则是寥寥无几,这使得睡觉对于他来说比起休息,更是另一种酷刑。
这次也是,梦中看不见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什么尖锐的东西伸向了他的心脏,除了心脏的疼痛以外他什么也感受不到,甚至在心里奢求卡在脖子上的东西就这么直接将他勒死好了,这样他就不会继续痛苦下去了。但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呼吸却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只剩下心口宛如刀绞一般的疼痛。
“这是你应得的诅咒。”有声音在言轶的耳边说道。
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啊。言轶张开嘴,却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反驳的声音。
然后,言轶从梦中回到了现实,可是折磨却依旧没有结束。
心口的疼痛并没有随着梦境的结束而停止,反而因为他的清醒还有加剧的倾向。尖锐的疼痛刺激着言轶的大脑,这种从内部带来的折磨甚至让言轶向将自己身体上的一块肉剁下来来转移自己对心脏的注意力。
不行,那样的话会留下伤疤的,周围的人会看见的,不能再让别人担心了,言轶伸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压抑住想要自残来缓解疼痛的想法。
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在数分钟之后,疼痛就平息了下来。言轶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将眼角的生理性泪水给抹掉。
上一次没有做梦安稳的睡了一整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言轶努力回忆,却发现因为太久远了所以有点想不起来,他苦笑着低声感慨,甚至可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心底轻声说道:“好想做一次美梦啊。”
门突然被推开,带起来的一小阵风让回身冷汗的言轶哆嗦了一下,他看向门口,幽荧站在门前,维持着开门的动作。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促进大自然平衡了吗?”言轶打起精神和幽荧开了个玩笑,这是平时的他完全不敢干的事情。
幽荧没有回答言轶的调侃,劈头盖脸地问:“你不是第一次发作了吧。”
心知幽荧指的是之前在袁浩的课上突然昏倒的事情,言轶苦笑:“大概吓到同班的同学了吧。”
“没有回答就是不否认的意思。”幽荧看着言轶苦笑的脸,那种笑容,和记忆之中的某位女性格外的相似。
“之后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与那一天自己中意的女性的话语又一次浮现在耳边的,是那位如细小的花朵一般的女人苦笑着的脸,“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任性了?”
如果你在最该任性的地方也任性一下就好了,那一天幽荧想要这么回答她,但看着那个人苍白的脸色,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在言轶的病房的隔壁病房,气氛并不比言轶这边好,甚至可能还要严肃。
漠零冷冷地盯着嬉皮笑脸的莉莉卡,刚想开口质问。
莉莉卡在那之前率先开口,她将双手搭在自己的腹部,郑重地对两个人说:“对不起。”
没料到对方会突如其来地道歉,洛琴、华灯和漠零解释一愣。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莉莉卡一改往日的牙尖嘴利,对三人说,“对此我只能和你们道歉了。第一次任务的时候知道内幕的任少杰曾经反对过,而这次的任务我没有和任何人商讨过,所以自始至终,做出决定的只有我一个人。”
“为什么?”漠零问。
“为了学院。”莉莉卡的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严肃,“从开学的时候,我们的学校多半就已经被敌人盯上了。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以现在的学院的能力能够与不知道任何底细的对手作战,所以我选择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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