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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就你住那边的巷子头有些人点了外卖,我去送,老是感觉有人跟踪我,哎呀,吓得跑都跑不赢。但我回头吧,又看不到人。就是最近一次啊,他又跟踪我,我立边(刻意)跑得疯快,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我一看,就是他。他戴了个鸭舌帽,但那个脸模子我认得到。”

难道我那天在钟伯档口楼上看到流浪汉不是幻觉?他不会偷偷躲进了钟伯的档口,钟伯还没发现吧,要是真的,那钟伯就危险了。眼镜颇为担心地看了我一眼,看来我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那他知道你发现他了吗?”

“知道啊,哎呀,疯癫癫一把抢过我的要送的外卖就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弄(打)我呢。邪门得很的是,当年那个鬼瓶子挖出来的时候,这个流浪汉趁到人不注意,就把那个瓶瓶抱在怀头耍,还去亲那个瓶子,人家都说那个女鬼跟这个流浪汉怕是前世孽缘。”

“您怎么知道?”

“这些事情,这些本地人天天说,哪个不晓得吗?”

奇怪,可钟伯就没有跟我们说过这个版本的故事。不知道雷老板讲得故事是真是假。

我和眼镜听得正起劲,眼镜的电话响了,刚一接起来,眼镜就全脸挂黑线了。一看就知道是他妈打过来的。果然,一挂电话,眼镜就颓靡地说:

“我家那两尊大佛来了,在楼上呢。我先走。”

我急忙拉住眼镜的胳膊:“你还没付钱。”

雷老板在一旁哈哈大笑:“算了,今天要不我请客。”

我猛地一拍眼镜:“不能白便宜了这铁公鸡,这顿记他账上。”

眼镜走后,我又跟雷老板鬼扯了好一会儿,聊了聊久违的家乡事。快十点半的时候,我才屁颠屁颠地走回家。

才十点半,巷子里就完全安静下来了。整条巷子静悄悄地一片,一盏灯也没有,要不是身后那个大水塘,我都严重怀疑自己走过地方了。

可在一片黑暗中,不远处却亮着灯。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咦,那堂萍士多店居然还开着门了。正好烟没了,正好走过去买包烟。

店里就一盏白炽灯亮着,灯光昏黄到都看不清楚商品包装袋上的字。好像所有东西都蒙着一层黄纱一样。店里面也没有人,好像是在后面搬货,能听到纸箱移动的声音。

“老板,买包烟。”我大声朝里屋喊了喊,可根本没人答应。

“老板,买烟,再不出来收钱,我拿走了。”

“你拿走吧。”从里屋走出来的,是一个女人,是那个女人。我既惊恐又尴尬,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轻柔地走了过来。可我能确定她不是梦里那个女人,她是真正的人。因为她完全没有了那个人的妩媚,像清水出芙蓉般,是好自然的样子。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烧,她笑盈盈地看着我,转身回货架上拿了一包红双喜,“给你。”

我伸手接过烟,却碰到了她冰凉的手。那个体温就像刚从冰箱冷藏室里走出来的一样,我下意识地又偷偷看了她一眼。没想到正和她四目相对。突然之间,我意识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似乎跟她很熟悉了,却又非常陌生。

这么近,我才清清楚楚,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她。她低下了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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