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长...”
“老镇长...”
滨海百姓失声痛哭,卢达全他们几个镇长也失声呼喊,他们确实对不住这个老人家,虽然那些杀他家人的族人并没有来,但他们每次都是一起来的,有什么区别。
“咔嚓嚓”先前还骄阳似火的天空,顿时风云滚滚,电闪雷鸣,一阵暴雨骤然降临,降落在干涸了多年的大地上,降落在痛哭的人们身上、脸上,降落在木愣愣地看着滨海百姓哭泣不知所措的东戎人身上,降落在躺着的老镇长身上,将那一地的鲜血冲成了溪流,蜿蜒流向田野,流向那片将要开凿新湖土地。
暴雨很快停歇,湛蓝的天空,太阳又似火球一般挂在了天边,还未喝够水的秧苗,又被晒得耷拉着瘦弱的叶子。
萧沐冲等人已经下了马,哭泣的人群给他们让开了道,滨海百姓喝东戎人都静静地看着他,滨海百姓心痛,还未开始动工,就死去了一个老镇长,东戎人担心老镇长的死又给他们添了新的罪名。
萧沐冲站起身来,凤眼环视黑压压的人群,忽然掀开紫色长衫,“嚓——嚓”两声撕下两片白色里衬,将一片白色布条扎到了头上,一片系在腰间,对卢达全和东戎人道:“苍天为证,滨海百姓愿意听从老镇长意愿,洗去一切血海深仇,老镇长此举感天动地,东戎六族欲化干戈为玉帛,共同开山引水泽被子孙,今天就当举族为老镇长戴孝磕头。”
说罢,转过身对着老镇长便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老镇长,原来你将高贤这孩子托付给我时,便有了这样的打算,原来你说让东戎人给你磕头,便是为了彻底平息了东戎与滨海百姓的恩怨,你才是真正为了百姓着想的人,我萧沐冲深感惭愧。
“嚓嚓”卢达全几个族长,纷纷效仿萧沐冲撕下了自己的衣服,跪在了老镇长面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不是三个,是九个。
“嚓嚓”身着白衣的东戎人和滨海百姓都撕下了自己的衣服,为老镇长戴上孝,纷纷跪倒。
附近村庄的妇人孩子带着大堆麻布孝衣赶来,东戎邻近的村庄的老人、妇人搀着孩子也穿着孝衣赶来,他们的老人有些年龄比老镇长还大,也戴着孝布,火云军将士集体卸甲披孝站在了原野之上。高高堆起的柴火之上,老镇长慈祥地闭着眼睛,乡亲们已经给他整理了衣服,梳理了头发。
萧沐冲抱着穿着孝服的高贤,站在最前面,四周的人们,东戎的,滨海的,穿插着,不分彼此地一圈圈站在柴火周围,萧沐冲一声令下:“点火”
萧寒等人举着火把,分别从四个方向点燃了柴火,田野之上。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只听萧沐冲抱着孩子跪下高声喊道:“送老镇长。”所有人,白茫茫一片,悲痛地、虔诚地、郑重地跪了下来,跪在那片历经几百年战火的土地上,跪在老镇长的鲜血流淌过的土地上,跪在那片承载生存希望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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