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曹然轻声询问。
“没什么，进去吧。”林哲收回目光，自顾自地向前走去，那副淡淡然的态度看上去就像是来凑数的。
曹然终于看出来了，他不是对她有意见，而是他也许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你是我的男伴，从礼仪上来说你应该让我挽着你的手，否则我会很尴尬。”曹然追在他身后小跑，因为穿着将近十公分的高跟鞋，她跑起来有些吃力。
“是吗。”林哲一愣，他压根没想到这些东西，他以为他只是来露露面就好，林彦英和颜宁苏的儿子，无论他有没有出力，只要他站在曹然身边，对于那些想要打压曹然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震慑。
“是的。”曹然有些窘迫。
“那你挽吧。”林哲把手一伸，大有任她宰割的意思，好像自己变成了案板上的猪肉。
曹然愤愤然，想自己当年读书的时候也是班上一枝花，出门都是备受男生们照顾，怎么到这家伙面前这些特权都消失了，更气人的是，这种无可奈何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好像她是什么轻薄美少年的女流氓！
“那个，做我的男伴很丢人么？”曹然忍不住问。
“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林哲说。
曹然明白了，他只是有些紧张而已，然而下一句话还是气得她想要跳脚。
“不过既然接受了你的灵石，要怎么样都随你便。”林哲表态。
曹然，“？？？”
这种仿佛逼良为娼的不情愿语气是怎么回事？好像她在逼迫他出卖肉体？
曹然不想问了，她知道问下去自己迟早被气死，她耐着性子挽上林哲的手臂，尽量表现得谦卑些，毕竟请人帮忙的是她。
四周的目光渐渐地汇聚在两个人身上，虽然看上去这是一对不怎么协调的组合，可是两个人身上的气质还是令得周围的人侧目。
林哲的淡然和眉间不易觉察的高傲，曹然自带的学者气场，都在彰显这对组合的特殊之处。
“他们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外来的高校学者。”
议论声小声地传开，然而林哲和曹然都显得平静而淡定，迈着不紧不慢地脚步走进电梯。
“看来你不太出名，混这个圈子的人居然连研究所的副所长都不认识。”林哲淡淡地说。
“我只是新来的而已，他们不认识正常，只是你好歹是那两位的儿子，怎么都没人认识。”曹然稍显诧异。
“我比较低调。”林哲回应。
电梯门打开，林哲从曹然的臂弯中抽回手，“我去趟厕所，你先进去。”
“好。”曹然收回手，挺直背脊走向大厅，像是个孤军奋战的将士。
林哲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心中稍感好奇，这个姑娘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韧劲，就像此刻，就算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环境都能昂首挺胸，他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他明白这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人。
他收回目光，走向另一侧的厕所。
在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的时候，这个地方显然没什么人，明亮的光从头顶照下来，盥洗台边只有一个身穿淡金色长裙的人在洗手。
林哲刚走到男厕门口，一声略带诧异和不自信的声音叫住了他。
“林哲？”
“张雨曦？”林哲脚步一顿，转身的刹那神色有些窘迫。
原本以他的性格，偶遇同学也算不上什么事，犯不上尴尬，只是昨天自家二货妹妹才闹了个笑话，时隔一天再度见面他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来啦！”张雨曦脸上的不确定顿时烟消云散，变成了难得的欣喜。
“嗯。”林哲只好点头。
“你要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都是同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雨曦兴冲冲地迈步到林哲跟前。
林哲知道她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因为当众拒绝了同学而不想舔着脸再找他们，不过他也不打算跟她解释曹然的事情，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曹然是谁。
“那个...”林哲刚开口。
“走，我带你去找他们。”张雨曦拉着他的手腕就往外跑。
“等下...”林哲又说。
“我说你就不要这么死要面子了，都是同学，你服个软，大家以后就能好好相处了，毕竟是关系最深的高中同学，以后肯定少不了要联系啊。”张雨曦滔滔不绝。
“不是...”
“不是什么呀，你要是觉得难为情，我帮你说。”张雨曦扯了扯林哲的衣袖，可是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拉不动这个男生，他站在地上就像是扎根的大树，任凭她拉扯都纹丝不动。
林哲不说话了，只是指了指厕所，脸色不太好看。
“哦...原来你想上厕所啊...怎么不早说...”张雨曦明白了，顿时有些尴尬。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趁着张雨曦松手的刹那，林哲逃似的逃进了厕所，他从来不知道班长是这么热情的人，热情到他差点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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