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哄哄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异常清澈的嗓音,如一股清泉流淌在顽石间。
人们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看向院门内的青衣少年。
唐三度语气沉稳:“你们中间的女人全都站到我面前来,按我说的做,够格的可以获得五两银子!”
女人们瞬间沸腾起来,男人们看没有自己的事,继续大吃大喝。
蓬头垢面的女叫花们,齐刷刷排列在唐三度面前,笑嘻嘻的盯着他。
见她们一个个嘴巴油汪汪的,脸颊脏兮兮,有的只能看见一双白眼珠。而且,她们的额头似乎都完好无损,没有受过伤的痕迹,主要是她们的模样,唐三度并没有印象。
也许是脸上的灰太厚了,掩盖了本来面目?
唐三度将手里的绣花鞋放到地上,决定让她们试试,谁穿着大小合适,鞋子和银子就是谁的了。
他不喜欢欠人家东西,为了找到那个曾骂过自己的疯女人,并把鞋子还给她,别无他法。
叫花子们一看这么简单,便争先恐后的试穿绣花鞋,你推我挤叽叽歪歪,有的被推倒了挣扎不起来,急的哭闹叫骂。
唐三度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在一旁忍俊不禁,想,这些人真是一点尊严都没有,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就差争得头破血流了。
末了,每个人都说自己穿着正合适,唐三度不是那么好哄的,让她们每人穿着绕院子溜达一圈,把她们疼的挤眉弄眼,破绽百出。
“看来她并不在这里啊!”唐三度拿起鞋子塞进怀里,将荷包里的银子随意抛了出去,由她们肆意争抢,当作辛苦费,遂扬长而去。
折腾这一圈子,唐三度才发觉刚才没吃饱,便返回了花厅,顺便看看冒公吃过了没有。
冒公还在跟别人你来我往的喝酒,闹到天黑才罢休。
烂醉如泥的冒公被抬进轿子里,唐三度吩咐轿夫们把他送回去不用回来了,自己骑马回去就是了。
天上星河灿烂,唐三度骑马漫步在街道中央。
普通的酒馆客栈都已经打烊,只有几家鳞次栉比的青楼还没宵禁,按规矩,一切招揽客人的铺子亥时末都应该进入宵禁,这青楼也太反常了,不过唐三度没心思在意这些事不关己的问题,因为他发现前面的停云客栈此时“灯火通明。”
他不由得兴奋起来,莫不是开张了?那个女人开张的?
为什么她一会是叫花子一会是客栈掌柜?那天她明明抬眼瞧了自己,没有理由不认出来。
唐三度倨傲的扬起下巴:“定是她害怕本王追究她的过错,才装不认识,或许她扮作叫花子,就是为了躲避我?”
如此想着,唐三度下了马,将绳索拴在一棵大树下,自顾自走进了一家青楼。
他第一次进这种地方,觉得很新鲜,里面香气扑鼻,莺莺燕燕看的人眼花缭乱,不过他并没有流连忘返,很快就出来了。
老鸨子和几个姿色妖娆的女子热切地目送着他,直到他到底身影完全消失才转身回去。
唐三度铁了心要弄清那个绣技高超的女人的来头,不得不在装束上下点功夫呢!
他一面走一面整理粉红色的裙子,琢磨着,这样做是不是小题大做了?见一个疯女人而已,有必要把自己弄的男不男女不女吗?万一她还是认出我的身份来,到时候一嚷嚷,还不成为燕州城百姓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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