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天黑是在哪一天?恐怕没有人能够预测的出来。大概是在累了的那一天。一脚门槛没有迈过去,就走了。人的一生,一蹉跎,也就过去了不愿蹉跎的,也是一生。说来道去,除了最后的黄土复盖为伴,让活着的人为自己风光显摆,算是最好的归宿。如树,叶落归根。
说白了,死是人的最大的一个难题。人的一生是没有答案的。如果有,也是回归自然,怕的是连自然都没得回归。
也是,一个汉字安的写意,就形象地解读了一个女人的人生一梦。只有入土,是为安。以后的日子,不知自己的最后一走,是否也是安。陈家仪下意识着。
安,人类生存的最高意境。
走到山下,陈家仪无意回头一瞥,仅是意识,除了暮气一片,就再也没有什么了。心底不觉一冷,一个声音跳了出来,家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现在的社会,人都喜欢作。不是你作死我,就是我作死你,少些安静。
说的也是,既便是你作出一个“江山”,最终的结局得到的也不过是一抔黄土。人生如烟,历史如尘,最耀眼的一抔黄土如风景般也会被时间淹没在尘世的档案中,继而慢慢成灰。
社会如自然天、地、人、万物也朝代如四季演绎着春夏秋冬,风来雨走,潮起潮落,无一变数。跳是跳不出去的。说跳出,只是一句话,得了实,我就是爷,也无需验证。
土壤之不变,种什么都是庄稼即便有些改良,从左手倒换到右手,种的还是庄稼。不同的是,一个年度获益的是甲,乙只是耕者下一个年度获益的是乙、甲沦为耕者。这就是久传千年文化的土壤与获益者和耕者的得失之变。无论其变,大多是雇佣者。
走时,六叔和族人们把陈家仪一直送到村口的一漫坡上。在送行的人群里,站在六叔身旁的还有姨娘,这是六叔纳的小。因为六婶儿不会生育,纳小也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姨娘比陈家仪小几岁,在陈家庄姨娘一直陪伴着她,这让陈家仪很宽心。
站在一漫坡,陈家庄一览无余。背山面川,一条小河绕村而过,村屋、田野、炊烟,一幅诗人眷顾的田园风光。回眸最后的一眼,陈家仪发现,陈家庄是那么地朴实无华,多像出嫁前的乡村少女,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显得大方得体。眼下,满坡是收获前的景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开镰收割了。
梵高有句话,死去的人借助生者得到重生。陈家仪借助为父亲操办的三周年祭日,通过一种形式,让父亲的形象再一次鲜活起来。虽入土为安,却长存家族记忆。历史往往如此,有的因时间凝固下来,有的因它随风而去。
亲人相送总有一别。六叔说:“常回来看看,这里也是你的家。”
陈家仪心里一酸,语涩哽咽,扑到六叔的怀里,泪如雨下。
坐在车上,和六叔再一次告别,整个身心像有了一个归宿。几天的劳顿,不知疲倦的忙,只为了一个孝字,一个面子上的光彩。这一个孝字,从古至今,只有男儿担当的份,如今落在了陈家仪的女儿身上则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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