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再欺身而来时,那女子便是宁愿手掌被刺穿也要拉住玲珑的手,困着玲珑的脚,让玲珑动不得。两个女子似乎便绑在了一起,那女子,便是一笑,嘴里伸出刺要吐玲珑。玲珑便是学着前几日临渊对着若虚的招式,毫不犹豫地用着自己的头砸向那女子,那女子嘴里的刺便被撞得吐歪了,划着玲珑的脖子,飞向了玲珑身后,玲珑便借着女子的恍惚,反锁了女子的身子,把她压在地上,用峨眉刺,穿透了女子的两只手,不让逃,只让她痛得吼叫个没完。
玲珑本想去问女子口中刺有没有毒,但突然脑中一闪,赶紧回着头喊着,阿姐。
那口中刺差点击中倾心,只是刚好被赶过来的临渊的匕首给挡下了。
玲珑这才舒了一口气,回过头,发现那女子居然能把脖子转过背后,口中仍旧有一个刺要射出来,玲珑脑中没了任何想法,瞬间便把自己的拳头砸了过去,那拳头便是被口中刺的一侧穿了个通透,那另一侧便是穿入了女子的口中,脑中。
那女子扭曲着脸想骂,但还没骂出口,便是一声咕噜,没了生息。
玲珑痛得,“啊”的大叫一声,心里却骂着,臭杜樊川,等要你来帮的时候,你偏不在,等不需要的时候却冒出个没完。
倾心听了玲珑的叫要赶过来,却被玲珑背着身子伸着另一只未受伤的手阻止了,怕阿姐看了心里痛,更怕阿姐慌了神,让别人有了空隙,反因为自己害了阿姐。
玲珑便是用另一只好的手,咬着牙,抽出拳里的那根刺,疼得玲珑都感受到自己的太阳穴连续蹦了三次的痛。终究是抽了出来,口里吐了那口痛气,撕了自己的素裙,用白布包着手,去搜那个死去女子身上看有没有解药,玲珑知道,这种喜欢用毒的人,身上都带着解药。
樊川还跟她说过有一次他跟另外的一个男子斗,被那男子的毒镖伤了身子,却未从身上获得解药,他去逼问那男子,那男子痛得受不了,才说了出来,在不远处的老鸦窝里。这才知道,这些带着毒的人,若是自己使用的毒性小,反而不把解药放在身上,只有毒性大的时候才会放在身上。
玲珑一边摸那女子,一边心里祈祷,千万是重毒呀,千万是重毒呀,最好是那种断子绝孙的重毒,若是毒性小,这人都死了,到哪里去找。
玲珑搜着搜着却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哪里有人中毒了心里还希望是断子绝孙的毒呀。
从那女子里翻了两瓶药出来,玲珑便是一愣,这咋办,不知道吃哪个了。回头看了看倾心在那挥着手一脸的着急,挠了挠头,心里叹了口气,唉,生死由天了,先回阿姐那里吧。
正转身要走时,却想起来,还不知道这女子的真面目呢,便用手去找她脸上的假面,好撕开了去看看到底杀的谁。
玲珑便是在那张死去的脸上,摸了好久也没找到哪里有盖在脸上的假面,她便是在心里一个咯噔,不觉得去想,难道是真人?难道真长的这个样子?难道郁儿的娘真的是梅花门的人?那刚刚埋下去的人是谁?我亲手给上了妆的女子是谁?掉包了?谁掉了谁的包?
玲珑便是摇一摇头心里念着,太难了,太难了,你个死杜樊川又不在身边。
玲珑不敢再去想怕乱了心智,便拿着药,取了自己的峨眉刺,赶紧跑回倾心身边。
审言跟胡老爷子斗了几个来回,便是浑身带着伤。胡老爷子几尽知了他所有的招式,便是早在暗中心里想明白了如何去破。
这就是江湖里的人的通病,若是见了他人的招式,未曾有应对的破,便是一直在心中烦恼,他们怕若是想不明白,便会在哪日与他人反目成仇,便是死在了他人的剑下。
江湖里的人,便是这样每日惴惴不安地活着。
审言忍着痛笑着说,老爷子的鹰爪,不减当年,甚至比当年更犀利了,被抓了便是掉一大块的肉。
胡老爷子哂笑了下,你小子别在这个时候还跟我套近乎,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走还是不走,苏家的小姑娘,今日必须死。
审言的腰间被狠狠撕下一大块肉,疼的他在心里不停地喊,但仍旧摇了摇头。
胡老爷子便是叹了口气,好吧,那就不再留情了,这次便是要你死的痛快。
胡老爷子刚要动手,便被身后的树林里的人出的声止住了。
审言清楚的听到那人说了句,撤。
胡老爷子原本要审言命的招式便都停了下来,挥着手,背着审言叹了口气说,宋审言啊,宋审言,这个江湖里哪里有什么人情恩义,何苦要你卖着自己的命呢?自己活着不好吗?
审言忍着痛回,老爷子,我还记得当初我去看你,你跟我一起饮酒,那时的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的你可仍旧顾着人情恩义。
胡老爷子摇了摇头,不再跟审言说话,便是弯着身子,进了树林,不见了人影。
审言转身去看,这次的斗,便见了一片的横尸,那些血便是把整个高地的土都染了个通透,仿若这片土地本来便是如此的腥红,如此的灼着眼,如此的让人看了便是觉得惋惜,便是觉得应该去叹。
月娘,跑来看着审言,问他伤的如何?
审言搂着月娘的腰,紧了紧她的身子,月娘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便不再去问,待没人,再去好好去看他。让他来搂着她哭,喊着痛。
审言走到郁儿娘的墓前,棺椁还未曾完全入了土,便是吸着气,大喊一声。
人死,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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