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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见门关上了,便举着茶杯跟审言各自喝了一口。

审言放下杯子继续说,还有几件事,一是,皇上近几日似乎又不豫了,听宫里放出的消息是在早日的朝殿上,突然站不起来了,整个人陷在了龙椅上,要不是当值的公公扶得快,便会一头扎在了龙殿上。自此之后,便再听不得各种消息,京城里的信都断开了。二是,你遇刺客的那几日,杭州的苏府也有些人丢了一些死鸭子、死鸡到院内。这个事情,师父传信给我说已经派人在查了,但是行事手法既有缜密决断之处也有肮脏下作的之地,不像是一批人所为,怕也是一时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三是,林家公子想要见你,让下人发了几次帖子来,都因你还未回京因此都拒绝了回去。消停了几日,今日似乎早已知道你要回来,早早就让下人发了帖子来。我只让人收着,未曾给回复。

倾心便是把这些事情都记下了。皇上的不豫仿若随了他的皇位一般,自从先帝薨逝,本朝皇帝虽然人善孝义,但自从继承皇位以来终究是未曾长久康健过。倾心真是怕本朝的皇帝早薨,那朝廷便又是一阵的慌乱,这种慌乱对他们这种商人而言,便是去窥天机,不敢落棋,踟蹰不定,既怕走过了,也怕走早了,若是走对了,天下便是掉下来一块金扁来,接下里便是荣华富贵又一春,若是走错了,那便是掉下来一把血刀来,接下里的就得头身两处,满门血染。

她早知道来刺杀抓捕自己的刺客没那么简单,如临渊所言,她更倾向于有大家出了手,想要谋他们苏家的根基。她知道父亲在商场,在江湖里惹了无数人眼红,只因为他从一个江湖无名的小子突然成了杭州巨贾的苏家掌权人,他们恨他,他们羡他,但羡慕多了就都成了恨,因此他们都低着头来拜自己的父亲,但是低下的头全都看着自己的刀,自己的剑,无时无刻不在想砍了父亲,谋了苏家的财也谋了苏家的权。

但如此真的付诸于行动的她确实只遇到两回,一次是自己十几岁时被他人绑去山中为质,想借自己取几千金以换他们下半生的逍遥。一次便是几日前,被人在夜中、风雨中围困。

林公子,倾心不愿去说他不愿去想他。仿若去年来了京城后,此人便是缠着倾心不放。若是在他处见了倾心便一定要前来贴近,玲珑早就在背地里骂了这人登徒子几百几千回,甚至有次差点当众骂了出来,若不是倾心拦得快,怕是因这句话就不得不,更让他借着机会贴得更近些。有些人若是不捅破了某层窗户纸,他便只能隔着窗户跟你言语,若真是捅破了,他便是会堂而皇之得连门都给你打开。林家的这位公子对倾心而言就是这类的人,她厌他,恶他十足,但是她却躲不开他。

倾心也是在那时终于明白自己父亲为何跟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要顾全他人的面子,因为这些面子才让人成为了人,若是真的撕开了面子,他便顾不得其他,便是伸着舌头往你脸上一次又一次去舔。

但这次倾心却避不开林公子的邀,他父亲位列工部的侍郎,家里的水运河运离不开跟他家打交道,或许这一次便是他们家在暗中搞鬼,毕竟上一次的运粮入京刚刚结束,他们敢先扣着苏家的船舶。这次邀请她不得不去。

倾心便是在心中叹了口气,似乎这次从杭州出来后便是一路不顺,仿若走一步便有一步的难。

倾心问审言,还有其他的吗?

审言把事情在脑袋里再回想了一遍,便未想到其他的,还有些许小事,他自能解决,无需劳倾心去忙。他想去问玲珑安排的那名男子,有何用意,但是看倾心未说,便也就未问了。

审言便起身言语他在前堂里等着倾心,等她换身衣服再去处理其他事情。

倾心也站起来送审言离去。玲珑见他们谈完了事,便跟审言行了礼,打了招呼,才进了屋子,伺候倾心换衣清面。

收拾时玲珑便问,阿姐,有何时不好?我看审言大师哥自见面起便一直绷着脸,未有言语,刚刚进屋,便是见你如同大师哥一样,脸上连一点笑意都没了。

倾心这才发现自己不光心烦意乱而且脸早已绷得僵硬不堪,这才舒缓了下来,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去跟玲珑说,哎,麻烦的事情太多了。单再多也得一一去解,无处可逃啊。

倾心让玲珑找来自己的束腰带,绑在身上,这几日她绝不能松一口气,她怕这口气松了,这个人也就松了下来,再也提不起来,站不起来了。

倾心憋着气,把自己的肚子使劲地往里缩,缩到疼了,喘不上气了,才敢松口,那束腰带就已经捆在了身上。

倾心便是提着这口气,踏着步子出了房门,这世上有太多的忧愁,太多的烦恼,仿若每时每刻都会从天上掉了下来,你即便不去看它,它也不会离开你半寸,你只能把这些忧愁与烦恼一点一点地撕掉,才能多看一眼的清亮。

还未走到前堂,便已经听见吵杂声嗡嗡地响了起来,倾心便只能加快脚步去看那一堂的哄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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