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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为何?

即便不是她也好,为何偏偏是姐姐?

殿中众人都看着张容瑾,

张容琛与不远处的一个贵女相视一眼,向对方微微颔首。

随即,静谧的大殿上忽起一声惊呼:

“这不是牡丹,这是芍药!”

众人皆举首望去,

张容瑾抬眸,看着绣图。

低声私语起,

“天哪,这”

“是芍药。”

“方才没注意,如今仔细看来,那叶子竟是窄叶,牡丹的叶子是宽叶,生窄叶的,明明是芍药!”

“真是芍药?”

图上艳丽绮丽的花盏依旧灼灼夭夭地开放着,窄而浓绿的叶子映衬在花盏之下,浓烈艳丽的颜色此刻竟有些刺目,似在嘲讽窦漪房方才对张容瑾的赏赐与另眼相看。

一瞬间殿上窃窃私语密布。

瓮喻公主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看向窦漪房,窦漪房面无表情,但瓮喻知窦漪房定然是有些怒气了,便佯装大怒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以芍药献与母后,张容瑾,你这是在讽刺皇后娘娘德不配位吗?”

此言一出,众人心惊,若是不慎将芍药错认为牡丹,不过就是失仪之罪罢了,可要是以借此讽刺皇后娘娘德不配位,这罪名可绝不是而已。

张容瑾看向瓮喻,目光平静。

张容琛忙下位走到殿前,跪下,凄声道:

“皇后娘娘,瑾儿年纪尚小,还分不清楚牡丹和芍药,许是见家中芍药开得艳丽,听了下人几句便以为是牡丹,瑾儿定是无心之失,也怪臣女没有管教好妹妹,若是早在宴会之前就发现妹妹呈上的绣图是芍药,绝不会让妹妹酿成此大错,还望娘娘宽恕瑾儿的过错,若是要罚,便罚臣女吧。都是臣女这个做姐姐的管教失职,与妹妹无关。”

张容琛表面上似乎是在袒护张容瑾,实际上,却坐死了张容瑾的罪名,不给她狡辩解释的机会。

窦漪房抬眸看绣图,图上花朵妍艳鲜丽,几乎要脱画而出,可花旁的窄叶却无疑在昭示着图上花朵是芍药而非牡丹。

窦漪房目光沉郁,叫人看不透想法。

大殿上寂静得骇人,张容瑾扫了一眼大殿,众人的神情皆落入眼中。

她看着张容琛,淡然道:

“原来,姐姐知道这幅图上是芍药啊。”

原来姐姐知道这幅图上是芍药啊。

既然知道,那为何今日我的绣图上依旧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姐姐也知道藐视皇室的罪名轻则揭过,重则徘徊生死?

姐姐知道,为何还要置我于此险境?

姐姐,我还没有认罪呢?

你怎么先替我认了罪。

张容瑾的话似在张容琛耳边嗡嗡回响,张容琛似乎能听到她话中的无尽含义。

张容瑾话中的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张容琛一瞬间冷汗浸出,手开始颤抖。

众人心中皆明了,殿上众姝谁不是生于内宅,长于内宅,即使不知实际经过如何,经仔细想想,也可窥得事实一二,张家二小姐在之前难免会见过这绣图,可在之前却不提醒张家三小姐这绣图有问题,要么是这张家二小姐知道却故意不提醒,要么便是刻意让下人误导三小姐,更甚者也许这绣品本身就是牡丹,却在宴前刻意被人调换成了芍药。一瞬间众人看向张容琛的视线便变得格外怪异,

愤怒者有之,

讥讽者有之,

嗤笑者有之,

不屑者有之…

这张家庶小姐未免太无大局观念,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耍花样,何止是会祸临亲妹,只怕殃及家门都不为过,在大宗面前,谁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竟想出这样的方法来构陷亲妹妹,真是愚不可及。

张容瑾向窦漪房行礼道,观众人道:

“皇后娘娘,献礼时,臣女从未说过这幅绣图上的绘样是牡丹。”

她的声音淡定而从容,在大殿上响起,不高不低,不卑不亢:

“皇后娘娘,臣女亦没有讽刺您德不配位,这只是公主殿下的猜测罢了“

张容瑾又向瓮喻公主行礼:

”亦需请瓮喻公主慎言。”

瓮喻公主拍案怒道:

”张容瑾!你好大的胆子,竟让本宫慎言,还如斯羞辱皇后娘娘,你把究竟把天家大宗当成什么?“

瓮喻逼目讽笑:

”还要皇后娘娘以此物为用,你眼中究竟有无天家!”

瓮喻公主又向皇后道:

”瓮喻恳求皇后娘娘定要严惩污蔑藐视天家之人,张容瑾此举可并不仅仅是在试探您的底线,视您的权威为无物,更是目中无人,胆大妄为,不把皇家大宗放在眼里!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决不能轻饶。”

窦漪房只是转着手里的扳指,眸中一片阴郁,似平静又似即将要发怒。

窦漪房:“张小姐,你说,这是为何?”

众人皆看向张容瑾。

张容瑾道:”这的确是芍药,臣女不敢狡辩,至于瓮喻公主所言。”

“请娘娘将绣图翻面。”

窦漪房看向宫人,宫人忙将绣图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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