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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宫墙内,一陌桃树。

一个男子立于亭中,

玉树芝兰,俊美出尘。

满天星辰灿烂,墨蓝的天空格外蛊惑人心,

风凄厉,云水寒。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一声更漏,惹红墙叹惋,夜凉如水,染唇寒。

他孤寂地立于亭中,一言不发,

唯望着夜色中那轮大而圆满的明月,

手中握着那枚凤佩,一捧清辉撒在他身上,

周身散坠着如玉的月光,飘渺若仙。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小姐,小姐。”

张容瑾被屏镜的叫声吵醒,

“怎么了?”

“小姐,如今已是巳初三刻了。大公子着人来请小姐去仕林苑呢。”

“去仕林苑?去仕林苑做什么?”

张容瑾忽地想起来,昨日,张琪说要为她引见晁、袁两位公子。

“小姐,可快些吧,要是晚了,只恐大公子要絮叨您呢。”

张容瑾起身下床。

屏镜繁弦忙端来盐茶水盆。

“小姐,您带这支吧,这支金步摇晃得人面流光溢彩,正称了小姐的好肤色。”

“那只未免太艳丽了些,该戴这支,想来这支百花玉簪虽繁复却不过分张扬,戴起来应当是最端庄的。”

张容瑾道:“我不过是躲在屏风后面而已,又无需出来见过那两位公子,再者说了,即便是要,这端庄稳重,娴雅大方,能是一只簪子能簪出来的吗?没有便算罢,不必强求些表面功夫。”

“既然不必见人,那便如寻常一般便可,再者,那两只簪子我实在是戴不住,只怕缀在头上能有千斤重。”

张容瑾随手拿起盒中一只竹节玉簪插入发间。

“走吧,把你们手上的簪子都放下来,没的叫人笑话了。”

含朝和屏镜悻悻地放下手中簪子。

入了仕林苑,张琪的侍书小厮颂卷忙引了张容瑾入内室。

入了内室,颂卷径直拉开后面的屏风,屏风后是一方几案,几案上有一壶茶和几个茶杯。

“大公子交代了小的,还请三小姐安坐于屏风后,不要发出声响,免得失了礼数。”

张容瑾坐下,

道:“知道了。”

张容瑾知道是张琪所吩咐的,并无意为难颂卷。

只是没想到,张琪说到做到,竟然真的让她躲在屏风后相看那两位公子,可想得到张琪是有多么想把她嫁出去。张容瑾倒了茶,自顾自喝着。

唯屏镜在侧,屏镜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老老实实得很。

张容瑾示意屏镜坐下,屏镜忙摆手。

张容瑾道:“那你便在此处站一个多时辰,想来我也不管你了,回卿云苑,可不准再以我的名义叫小厨做糖糕。”

张容瑾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屏镜四顾,咬了咬牙,算罢,没有别人看见,想来该是无恙的,若是有人看见了,小姐也会护着的。

恰时,门外响起人声。

“虽陛下未曾言明,想必太子殿下之良策也必定得用了。”

“袁兄说得是,陛下如今许是在定夺该让谁去做,而非在定夺是否要做,毕竟太子殿下所献赈灾策可谓是广开先河,面面俱到,百官都未必能想出如此俱全之策,太子殿下竟一一列出,从庙堂到民众,从达官贵人到流民,此实乃我朝之幸。”

“晁公子请。”

张琪做了个请的动作,晁礼撩袍列席,

张容瑾隔着屏风上的纱,看向外面,却只得隐隐绰绰的几个身影,看不清人面。

一个清朗高亮的声音响起,

“想我大汉,如今虽列盛世,却仍饥荒不断,而太子殿下如今提出的蠲免和以工代赈之法实是良策,想来,民众身上赋税的担子减轻,又因为朝廷鼓励权贵帮扶弱者,供予了民众别的路子谋生,这饥荒停息,总算是有盼头了。”

晁礼落下一子,

“袁兄说得是,此三法虽通俗亦于理解,却实非等闲之辈可想到的,太子殿下此策一出,仍旧油新烹的其他赈灾之法便显得无用了许多,此法精,便精在了此法处处从民众的立场去考虑,故而就成了所有赈灾之策中最能实践于民众之策。非此策无以安抚民心,宽慰灾情。”

“晁兄,既令堂是太傅,可曾参与这赈灾策论?”

晁礼笑道:“并没有,不过家父说,此法非由太子殿下一人而得,太子殿下有意待陛下采纳该策后,就替这提出策论之人向陛下请赏。”

“如此说来,这策论并非由太子殿下一人而得?”

“正是。”

“这策论之人并不自己献策,想来并非朝堂之人?”

“依太子殿下所言,似乎的确如此。”

张容瑾听着男人们的话题,只觉得无趣,和屏镜二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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