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那块布帛上面的字迹也许可给她线索让她寻到那位殿下。
去,却不知林中是何情况,万一误伤了自己,当如何?
不等张容瑾决定,一把玉扇猛地直向她而来,击中了她身后的竹子后,掉落下来。
张容瑾惊魂未定,看向玉扇来的方向。
却见窦归舟与一个穿白衣的男子相隔数步相对,窦归舟的手里还握着剑。
穿白衣的男子一双桃花眸,眉眼潋滟,唇若丹朱,端的是风流无双。
张容瑾站在原地,两个人却停下了动作看着她。
窦归舟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
而白衣男子却是笑着道:
“姑娘,可否替我拾起那把扇子?”
张容瑾转身,捡起落在枯叶间的玉扇。
玉扇骨上已有了裂痕,想必是方才击中竹子时撞裂的。
张容瑾合起微开的玉扇,走前几步,递给白衣男子,道:
“许是方才撞得厉害,扇骨有了裂纹。”
白衣男子接过,满不在意地道:
“无碍,既是坏了,收起来换一把便是。”
“多谢姑娘替我拾起。”
白衣男子一双潋滟的眸子看着她,
张容瑾只觉得眼熟,
白衣男子却又道:
“如今将值四月,姑娘可仍记得与我之约?”
张容瑾凝眉,
既然白衣男子唤她姑娘,许是不知道她名字的,那便是不熟悉,却又有约,
也许是曾因某事有一面之缘,因此有约?
张容瑾只装作歉疚的样子道:
“抱歉,与公子之约,实在不便相赴,还望公子海涵。”
方清澜道:
“那九洲星驰,姑娘不想要了吗?”
九洲星驰?
张容瑾装作踟蹰的样子,道:
“虽是难以割舍,却因着如今流民流蹿,家中叮嘱,故而不敢随意出行。”
方清澜笑:
“上次见我时,姑娘可不是这么说的。姑娘可说,这九洲星驰,姑娘你志在必得。”
张容瑾不由起疑,
这九洲星驰究竟是什么,
为何张家三小姐这么想要得到它
会不会与那位殿下有关?
张容瑾抓紧了衣袖,复看向方清澜。
方清澜道:
“在下方清澜,字逐渌,排行十七,在下的友人都叫在下方十七,姑娘亦可如此相称。敢问姑娘闺名。”
张容瑾暗想,这古代女子的姓名虽是不能随意告知他人。
但方才窦归舟说在等故人,看眼前形况,想来这故人就是方清澜,既然二者是朋友,即便她不说,窦归舟也许也会告诉她,如此,她说与不说似乎都没有区别了。
如此,张容瑾亦不再扭捏,道:
“小女子张容瑾,家中排行第三。”
方清澜只笑:
“原来是长安第一美人,怪在下眼拙,竟未认出张小姐。今朝再见细看,果是名不虚传。”
张容瑾道:
“不过是虚名而已,众人观之画像赋予薄名,薄柳之姿实不足以言。”
方清澜转而道:
“若张小姐不参加随逸阁的棋会,那这九洲星驰,在下便将其赠予棋会的胜者了。”
随逸阁,棋会,
原来如此,
她之前便在随逸阁听人说过四月有棋会,没想到,今朝竟成了与眼前这白衣男子的约。
既然试探出了时间地点,也不必言辞闪躲了。
张容瑾道:
“方才小女子细想思虑,又觉这九洲星驰难得,想来还是要争取试试,虽小女子资质浅薄,难成棋元,想着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方清澜笑道:
“那四月三日夜,随逸阁,在下虚左以待。”
张容瑾道:“届时定会前往。”
方清澜笑笑,一扬折扇,画上嶙峋曲折,颜色朱褐的桃枝漾开,点点如血红的桃花缀在枝上,竟是一把桃花扇。
“张小姐,在下告辞。”
张容瑾颔首。
方清澜看了窦归舟一眼,拱了拱手后,脚步轻点,凭着轻功在竹林间穿梭,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竹林里。
张容瑾看着方清澜的背影消失在竹林间,忽地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那方布帛。
张容瑾看向窦归舟,
道:
“不知窦公子可曾见过一方布帛,上面写了两句诗,想来是我方才到竹林时掉落的,若是公子有见过,还请告知于我。”
窦归舟看着她,却又像不是在看着她,而是在看她身后的风景一般,眼神淡然而飘渺,叫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窦归舟将手中的剑合归剑鞘。道:
“未有见过,竹林中落叶堆积,只是片刻,都能掩盖许多层。一时怕是不好寻”
“那块布帛,对三小姐来说,很重要吗?”
张容瑾不敢多说,只怕窦归舟有心揣度。
于是道:
“只是寻常的一块布帛,能寻得到自然好,若寻不到,想来也不是大事。”
窦归舟握着剑,
“那便不要再在山中逗留了,山中不平静,张小姐手无寸铁,又是女子,只怕碰到山中野兽。”
张容瑾道:“公子说得是,我这就回去。”
“告辞。”
见窦归舟颔首,张容瑾转身,心中仍是想着那块布帛,却又怕引窦归舟怀疑,只得慢慢走远,一边走一边留意地面,想再寻那方布帛的踪迹。
微风吹拂过竹林,窦归舟的衣袂翩飞,玄色的衣袖中露出一角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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