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你不是因为你有多大本事,更不是你变本加厉的资本。只是因为不屑。
不屑一顾的,不屑。
容忍也只是因为没有被触碰到底线,而一旦底线被越,那么后果只有一个:让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辛念没有给她留一点回神的时间,她快速拿过香凝的匕首,横向划过陈羽柔的眼睛。
刹那间血流如注。
“贱人!啊!”陈羽柔双眼尽废,她本能的捂住眼睛,痛呼惨叫。
随后,她疯了似的站起来,张牙舞爪向前扑去。
辛念眼里淬了冰,眉睫上霜寒之意尽显。她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弯腰绕到陈羽柔身后,俯身将她脚腕、后膝的筋腱狠厉割断,陈羽柔疼得咬字不清,依稀能听到“辛念,你不得好死……”
做完这一切的辛念,低头看了眼手上沾染的血迹,淡淡勾起唇角。
叶延眉梢微微扬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延儿,不能再打了,母亲求你们,绕过她吧!”老夫人老泪纵横,双手颤颤的靠近陈羽柔,用乞求的眼神看向辛念。
辛念眉心微动,片刻后,她眼角划过一抹厉色,慢慢挽起长袖,身上的未掉的血痂触目惊心。
她转头示意香凝继续。
老夫人见她们非但没有收手的打算,动起手来反而更加狠绝残忍,她心中酸苦交杂,竟是两眼发黑,手脚无力,直冲冲朝地面栽下去。
叶延及时上前接住她,面露焦急:“母亲,母亲?长林,快去请大夫!”
香凝看过来,犹豫不决,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
辛念闭了闭眼,拉过香凝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二十刀,活。”
意思是要在陈羽柔身上划破二十刀,还要她活着。
香凝直觉后脊发凉,她看了看叶延,又看了看长林,默然。
不像那些黑衣人拿刀割自己皮肉时无深无浅、无轻无重,她的手法力道均匀,刀刀避开要害,但又刀刀刺入皮肉,犹如风过丛林百叶动。
叶延抱着老夫人进到屋内,辛念背过身,仰头望天。
“王妃,她晕死过去了。”香凝小心回道。
辛念垂眸,拉过香凝的手,写下“回家”二字。
香凝点头应好,找人为陈羽柔清理伤口涂药,但她这辈子再也看不见缤纷颜色,踏不了尘路轻鸿。
送她回家也好,安排几个人照顾着,总归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留下她一条命。
至于能不能想明白,余生是安稳度日,还是不堪忍受折磨选择了断,都不是别人能决定的,关键在她自己身上。
辛念没有去看老夫人,她知道自己此时出现在老夫人面前,无异于火上浇油。
有叶延在一旁陪着她就安心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味忍让,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不是善人,也不是恶人,只是不想因为一件事的言不由心而促成以后变成大善人。
以德报怨,她修行尚浅,自认为在这纷繁世间,她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一路上走到听心阁,她眼神是空洞的,没有愧疚,也没有不甘。非要说有什么,那便是无助罢了。
她回到内室,把香凝赶出去,所有的神经都松懈下来,呆呆的坐在书案前,拿着纸笔弯弯绕绕的画着。
一直到夜幕时分,叶延都没有回来。
她闭上眼,趴在书案上,强迫自己扬起唇角。
叶延回来的时候,屋里一盏灯都没点,借着月光勉强能看见辛念趴在书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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