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一副了然的模样:“听到一点,着实吓人,毕竟年纪尚小,敢那么做就已经很不错了,也不奢求她能多么能耐,别说,你小时候受了伤,嚎得可不比这小。”
父王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回忆,脸上表情也是笑眯眯的,段祺恩沉默地回想了一番,自己怎么会嚎的比董红裳还厉害了,父王真的不是在哄自己乐?
……
顾天佑出了镇南王府,径直前往琳琅馆,虽然段祺恩已经三令五申自己少去琳琅馆,免得耳濡目染,但邀约,还是应该去一趟的。
推开琳琅馆的大门,依旧与往日无异,馆内摆设着诸多珍宝,虽然假的多真的少,朱掌事埋头看着账本,听到门外传来动静才抬起头,看见是顾天佑,忙站起身:“顾公子来了啊。”
“嗯,打扰朱掌事了。”顾天佑客气回礼。
“公子吩咐过,若是顾公子来了,还请上楼一叙。”
“多谢朱掌事告知。”
言罢,顾天佑便往楼上去了,心里却有些疑惑,聂白这回怎么搞的神神叨叨的。
上了楼,走在廊上就闻到一股木香味,那是聂白做械具留下的木屑发出的气味。
“你人在吗?”顾天佑出声问道。
一间屋子传出了回应:“这里等着你呢。”
循着声音,顾天佑走到一扇房前,推开房门,就见聂白端着酒杯无所事事一样看着书,隐约能辨认出来是有关机关巧术的。
“特地让我上来做什么?”顾天佑盘腿坐到他对面。
聂白倒杯酒顺手推到他面前:“因为本公子不想下去,所以就只好麻烦你上来了。”
顾天佑眼角一抽,屈指轻敲了下桌案,目色不善,他早该想到聂白越是神神叨叨,把戏就越是让人无言以对:“月琳琅从王府镇南王府出来的时候告诉我你有事告知,究竟是什么事?”
“欸?”聂白来了兴致,“你这次去王府是翻墙还是直接进去的?”
“直接进去的。”
“镇南王竟然没有赶你出去,天佑,近来不错呀,再接再厉。”
这一副看好戏的语气让顾天佑脸色又沉了沉“说正事。”
他怎么觉得这厮就是存心来膈应自己呢。
可聂白还是一副厚脸皮的样子:“天佑你这样就不对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虽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你这样真让好友心寒,连寒暄都不许了!”
“……”按捺住出手直击他面门的冲动,顾天佑轻吸一口气,“首先,不存在君子之交,你不是君子,君子也不是你这样的,其次,精通商术的聂公子绕弯子的水准我一向很相信,开门见山以免自己被带到阴沟里。”
“啧啧,吾友竟然这样评价本公子。”聂白直摇头,但也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本公子前几日可是帮你操了不少心。”
顾天佑看着轻摇折扇的某人,算是明白了,这厮刚才一直在邀功……
“说仔细点。”
“六公子上京了。”聂白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微沉,“上回董红裳告御状时,小琳琅偶然看见他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天佑长眉一扬:“你确定月琳琅没有看错?”
“你是在怀疑本公子家小琳琅的眼力吗?”聂白折扇一顿,“也罢,说个你在意的事情,本公子和小琳琅推断,六公子对你家郡主好像有些关注。”
“什么?”顾天佑刚端起的酒杯又被他重重放了回去,“为何会这样说?”
聂白懒懒一扬扇子:“也是听小琳琅说的,她当时看见六公子的眼神紧盯着岑罗郡主,他那样骄傲的人,怕是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会紧盯着谁吗,而且……”
扇柄重重地敲了下桌面,发出沉沉的闷响声:“小琳琅身为杀手,能分辨不出杀气?”
……
屋子里静得都能听见聂白转动玄机扇发出的微弱风声。
顾天佑凝眉,思索着他刚才所说的一切“那个时候,我记得还有胡姬和董红裳,你确定他是冲着恩恩去的?”
聂白斜眸瞥他一眼“那时候本公子早带着董红裳前往济世堂了,再者说,若真是董红裳,她现在可是住在镇南王府,而胡姬,本公子可不觉得她有值得六公子这般的资本。”
“那我更想不透他一介江湖人士怎么会盯上恩恩,若是说柯衍的话倒是意料之内。”
“本公子也猜不透,六公子即使在江湖中也是行踪不定,让人捉摸不透,现在到了上京城,还不知究竟为了何事。”
顾天佑突然想起一件事:“最近上京要举行武试,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聂白摇头:“他要是有意参加武试便不会再去参加武林大会了,没这个可能。柯衍在,六爻在,这上京城越来越有趣了。”
“说起那武试,天佑你知道多少?”
“还是和往年一样。”
“听着挺有意思的,本公子有点兴趣。”
顾天佑白他一眼,宛如看个疯子一般:“你们不干涉朝堂之事,武试你瞎掺和什么?”
“都说了只是去玩闹一番,又不夺魁,试试那些武人的身手,算什么插手朝堂之事。”聂白撇嘴道,“若是让我拿了魁首,只能说那些应试的也都是些不堪大用的货色。”
顾天佑沉默,这是在承认自己也是个不堪大用的货色吗?
“你家族就该来人把他们的宝贝公子带回去,免得丢人现眼。”
“好像已经来上京城了,小琳琅已经去找了,希望不是那些老家伙,不然真有可能五花大绑把我给绑回去。”聂白想到这件事面色黑了黑,好像真的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顾天佑从善如流地接道:“绑回去最好,免得如此祸害人间。”
“不行啊!我还要喝到你和岑罗郡主的喜酒呢!好歹朋友一场。”
“你只要把贺礼送到即可,人便不必到了,祝福我和恩恩就心领了。”
好友做到这份上,迟早得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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