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郡主和月姑娘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董红裳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喊疼,未汐一阵尴尬,这是觉得自己比郡主和月姑娘好说话吗?
“小祖宗啊,你在长钉上滚一遭能不疼吗?”
董红裳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未汐,看起来可怜极了,她很是委屈地开口:“可是月姐姐好凶……”
未汐不说话了,这个她也有同感。
“对了,刚才那个顾公子是郡主什么人啊?”提到这个,董红裳刚才还盛满委屈的双眼立刻变得贼亮贼亮的。
未汐没有看董红裳眼中的光芒,倒是有些尴尬地说道:“你问是什么人?呵呵呵呵,身为奴婢这些都不该多嘴啊,慢慢看着就知道了。”
嗯,慢慢看着,她觉得自己这句回答很好。
董红裳懵懵懂懂地点头:“我还以为郡主和顾公子身负婚约呢。”
这姑娘很会想啊……
“那天你们走了之后老板娘就来找胡姬姐姐的事,因为顾公子失手打伤了好多大茶壶,怎么就下那么重的手呢。”董红裳啧啧叹道。
“……”那天的确相当精彩啊。
送月琳琅离开王府,必要经过花厅,简单却不失大气的布置,厅中,镇南王和顾天佑各坐在一张花梨木椅子上,中间隔着小桌。
顾天佑一身玄衣,皂色袍角,暗红花纹错落有致,他神态谦恭地和父王说着一些什么,父王的神情也颇为愉悦,段祺恩看着这一幕,便越觉得匪夷所思。
“父王。”
“王爷。”
段祺恩和月琳琅走到厅内,顾天佑转眸,面对父王那副谦卑的神情立刻柔和下来,看着段祺恩的眼里存着一汪柔情。
“恩恩来了啊,”镇南王侧身,看见月琳琅也笑道,“月姑娘何时来的?”
“今日一早便来了,没有去拜访王爷,还望恕罪。”月琳琅一拱手。
段祺恩也说道:“父王,女儿请琳琅来帮忙,正准备送她出府。”
“也好。”
镇南王说道,但月琳琅连忙阻止道:“郡主美意,琳琅心领,在此留步吧。”她这话说的很看眼色,可下一句对顾天佑说的话就有点旁若无人了,“顾公子,公子请您有时间前往琳琅馆一趟,有要事相商。”
镇南王听的不明所以,好在不追究,而顾天佑和段祺恩看着月琳琅告辞离去的背影,心里皆是一抽搐,说这话好歹选个适当的时间场合啊……
镇南王在场,段祺恩和顾天佑只能沉默,或者寒暄些无关紧要的事。
自从董红裳之事开始,恩恩就一直在忙着照顾那个受伤的小姑娘,而自己也因为需要与陛下周旋,很少有时间能抽出身来,偶尔难得碰面,也得给恩恩分析解释朝廷形势。
如今上官大学士好不容易从醉了许久的状态清醒过来,听说董氏女儿击鼓之事后,很快就和陛下纠缠了起来,自己也清闲了下来,想来看看恩恩,一解相思之苦。
但看着端坐威武的镇南王,只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是错的。
“咳咳,”段祺恩最先忍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开口道,“父王,你和天佑有事商量,恩恩便不再打扰了。”
镇南王抖了抖眉,很犀利地抓住了自己这个掌上明珠对策威侯他孙子的称呼有些不同寻常。
果然,女儿大了不由父了,这样漫无边际地想着,镇南王叹道:“罢了,父王可没什么要紧的事,你们有事自己说吧。”
说着,他便撑着椅扶手站了起来,抬步就往里间走。
“父王……”段祺恩一头雾水地唤道,只能茫然地看着父王离去。
父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天佑看着恩恩疑惑还有些吃惊的模样,情不自禁地笑了:“恩恩,看来王爷还是比较中意我做王府的乘龙快婿啊。”
段祺恩看着面前这人一副大尾巴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嘴角动了动,给了他一记白眼:“你姓聂吗?”
“嗯?”顾天佑不明所以。
“什么时候将琳琅馆那红衣纨绔寡颜少耻的毛病学了过来?”
“……”顾天佑先是愣了愣,接着便低笑了起来,恩恩这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抬杠讽刺?
这人不仅一点都不觉尴尬,反而笑得更欢,段祺恩忍住拂袖走开或者直接送客的冲动:
“你专程来就没正经事说吗?”
“有。”顾天佑收起笑意,微微正色,段祺恩见这样,也严肃起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恩恩想先听哪个?”
段祺恩眼神黯了黯,这句话给她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甲邺的事情由上官学士来处理。”
“他清醒了?”
“嗯,今天早上才去了早朝。”
“这还的确是个好消息。”段祺恩脸上扬起笑意,上官世谦接管此事,的确比其他官员要靠谱得多,“那坏消息呢?”
顾天佑皱了皱眉,仿佛在想该如何言说:“现在朝中传出甲邺知府董均私吞超中拨去的救济粮,才导致甲邺现在这番局面的流言。”
“什么?!”段祺恩秀眉紧蹙,“这是谁说的?若是董知府贪赃枉法,董红裳怎么会带着万民状来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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