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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璃音不动声色地回答着:“王爷可是说的锦夫人?锦夫人现在是王府需要臣妾如同王妃一样看待的娘娘,臣妾怎敢妄议?”

“王爷自有王爷的思量。臣妾是王爷的妾,王爷怎么想,臣妾就怎么做。余下之事,臣妾着实不敢妄议。”

万俟凛似乎早料到司璃音会这么回答,也没有多吃惊,只轻轻说着。

“规矩你学得倒快,只是一直学不到心里去。”

“不过。”万俟凛却又顿顿地沉吟道。

“你若是真的学到了心去,方才也不会受这么一套家法了。”

这明显是万俟凛诚心的讽刺,司璃音只能受着。一个人打定主意要教训自己,万俟凛不继续用家法惩罚她也许已经是万幸了。

“王爷说的是,臣妾定会真心改过。”司璃音定定说着。

万俟凛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淡淡扫她一眼,又阖上眸子,在那儿闭目养神。

司璃音本来也极本分地躺在那里。正懒懒斜着身子想要睡过去,又想了想,忽然将自己柔软的身子朝万俟凛那边蹭了过去。

“王爷”她拉长声音,刻意轻轻地唤着。这刻意,是司璃音刻意的柔弱妩媚。

一般只有司璃音心情不错或有求于万俟凛时,才会这般刻意。

万俟凛睁缓缓睁开眼,面上虽然依旧不动声色地冷着,但心中却不由得警铃大作:几个时辰前司璃音还那般轻狂的一个人,他自然也知道她是个即便嘴上说服心里也是不服的人可现在又主动来讨好,娇滴滴得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这个司璃音,又有什么歪主意?

“做什么?”万俟凛便冷冷地瞧着她,冷漠地答道。

“明日,臣妾想出府走走。”此时司璃音脸上和声音满是小女儿的娇憨,若不是见过司璃音真正是什么样子的,万俟凛知道自己只怕会被她这副模样骗到。

“理由。”万俟凛便冷冷地回着。

司璃音低下身子,将头埋在万俟凛的胸前。两人的姿势此时竟是说不出的亲密。

万俟凛只听着司璃音柔和的嗓音从胸膛那里传上来,密密麻麻的,一层又一层,快要将他网住了。

“臣妾想出去走走。见见国公府也好,逛逛集市也好,臣妾只是想出去走走。”

司璃音这番话说得极诚恳,也极简单。

万俟凛一把将她推开,面上还是冷冷的表情:“好。”

万俟凛知道,司璃音如果真想出去,就算他让人把冰璃馆围得水泄不通,司璃音还是想得到法子出去。

她肯求他,说明她还是惧怕他这个作为夫君的王爷。

“本王给你派几个……”

“不用了,王爷。”司璃音急忙摇头,抢着万俟凛说完之前说出自己的话来,“臣妾不过就出去走走。用不了几个时辰,也走不了太远,更不会惹什么让您难办的事。臣妾带着笼花就够了。”

“随你自己。”万俟凛被抢了话也不恼,只淡淡回道。

朝阳升起的时候,一片清辉照在冰璃馆青灰的瓦楞上。

笼花去王府书房向丛竹取了金疮药,仔仔细细给司璃音的身上上了药。

“小姐,现在就出府么?”

笼花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太多。除了仍旧微红着的眼圈,其他的表现都与平常无异,叫人看不出端倪。

“嗯。”

司璃音淡淡应着。手里捏着万俟凛落下的那根藤条。万俟凛已经拂袖而去了,她也已经重新穿戴好,站在铜镜前。

“小姐!你手上的伤口……”笼花一抬头,便看见司璃音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血迹。便惊骇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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