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风玄淙急不可耐向熵帝请旨赐婚,熵帝不知内情,还以为风玄淙终于懂事了,便当场赐婚。
众人皆当是天成佳偶,传为佳话,岂料惜瑶至死不肯,触犯圣颜,责怪上谦将军教导无方。上谦将军勃然大怒,将她软禁府中,面壁思过。
风玄璟得知此事后,向熵帝禀明事情原委真相,并力求解除赐婚。然而,君无戏言,熵帝驳回风玄璟的请求,着令择日为太子举行大婚。
太子大婚之夜,风玄璟接到惜瑶遣贴身丫环送来信笺,铺开一看,信笺斑斑泪痕,句句刺心!
往事如梭,已然不及追悔。风玄璟喃喃轻吟:
春花秋月皆是空,
枫叶多情恨多余,
飘落渺渺归何处?
执夜惆怅泪不知,
枕上离离却成河。
苦人儿,
痕累累,
此情怠烬霜雪时,
无言凝噎陌路人,
可否?
是否!
咫尺天涯一线牵,
深情成殇人成痴。
风玄璟沉浸悲恸,每一句,句句戳心,每一字,字字泪诉。
曾经以为上天终于垂怜予他,如今思来竟是逃脱不掉悲痛的枷锁。
风玄煜凝视他眼中的悲怆,低沉道:“三哥切莫贪恋风花雪月,守岁将至,开春又是母妃生辰,记得早回归来!”
“放心!”风玄璟怔了怔,许是不曾料到冷漠孤傲的风玄煜竟会谆谆叮嘱,他缓缓转身,头也不回飘然离去,“母妃生辰之前,定当回归。”
风玄煜目送他的背影,竟是那般孤独寂寥。
风玄璟经过苏漓若身边,蓦地停顿脚步,定定看着她。
苏漓若低首行礼,微微莞尔:“凌王!”
“随七弟唤我三哥即可。”风玄璟早已隐藏起沉重心事,恢复云淡风轻的样子,“姑娘好福气,往后七弟就仰赖姑娘多费心了!”意味深长说了一句,未等苏漓若反应过来,轻飘飘而去。
苏漓若愣了一下,不知他的话是何意?
倒是身边一直沉默不言的嘉卉,叹息道:“三哥心里一定极苦!”
苏漓若更加奇怪,看他文质儒雅,风度翩翩,哪有半点愁绪?“八妹何出此言?”
“若姐姐有所不知,三哥原是大月有名剑客,听长姐说,因七哥逐流之事心灰意冷弃剑。后来又因心爱之人被太子哥哥抢去,伤心之下,从此隐身不问政事,只作悠哉之闲…”嘉卉忿忿不平道:“我讨厌太子哥哥,霸占三哥的心爱女子,却不珍惜爱护,整日沾花惹草,与那些官宦子弟,狼狈为奸,收集各国佳人淫宠取乐。可怜三哥至今孤身,府上的妃妾都是父皇强制赐予,那些胭脂俗粉哪能入得了三哥的眼?只不过是摆设罢了。”
“你怎知这些事情?”看着嘉卉愤懑难息,苏漓若吓了一跳,抬眸望去,见风玄煜已从亭子出来,纠正风玄晟握拳的姿势。
“卉儿经常听苓妃娘娘与长姐挚谈,为三哥的事情担忧。听说,太子妃近日有喜了,成婚多年一直未孕,倒是那些侧妃妾室每年都有喜孕。”嘉卉见她小心翼翼,却不以为然道:“三哥与七哥关系最好的,若姐姐不必担心。”
“八妹切要谨口慎言,以免惹祸!”苏漓若想起冬日宴的情景,心中仍有余悸。
“嗯,卉儿晓得,说给若姐姐听便无妨,倘若他人卉儿决不敢多嘴。”许是长期耳濡目染,她早已学会如何自处,避之危险。
苏漓若目光幽深,心中暗叹,没想到凌王竟有此番悲痛心事,看似崇高尊贵的身份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凄苦心事?她不由又抬眸望去,他一身月白,衣袂飘逸,临风伫立。她的心瞬间幸福满溢,一脸欣悦。
嘉卉愤愤一会儿,又面露忧色道:“三哥此番定是伤透心,又要远程去了。”
“凌王要远程?”苏漓若甚是疑惑。
“嗯,每次三哥有心事就出远门,收集民间音律乐谱,待到一段时间心事淡了,才会回来。”嘉卉对这个淡然从容,却满腹心事的三哥极为疼惜,说到乐谱之事,她又语气充满自豪钦佩:“姐姐,你没听过三哥奏乐吧!那简直是世间几回闻,此曲应予天宫厥。”
“凌王会乐曲?”苏漓若颇为意外。
“可惜三哥远程去了,不然吹奏一曲,姐姐定会沉醉其中。”嘉卉提及风玄璟的乐艺,便滔滔不绝,“三哥的手可神奇了,舞剑是一绝,弹奏又是一绝,倘若世间有才子,惟有三哥是也!”
苏漓若见她说得有趣,便笑着道:“那你的七哥在你心里又是何等位置?”
“呃,七哥嘛…”嘉卉皱眉沉思,半晌才郁郁道:“七哥性情冷漠,不与人亲和,不过,他可是大月的英雄,无所不能。呃,怎么说呢?他是像神域一样的人,是月国人心中的勇士。”嘉卉搜索了半天,却不知如何描述风玄煜,甚是为难。
苏漓若扑哧笑起来,“你这般为难说你七哥,不怕你七哥知道了,不教你武功?”
嘉卉吓了吐了一下舌尖,随着苏漓若也哈哈笑起来。
她毕竟心性单纯,遂拉着苏漓若的手,往园子去了。“走,去看看晟儿练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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