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我倒觉得有些合理了。
只是那个老头为什么当时不请我们进去,反而要多此一举。
白色帆布的下面,站着五个国民党标志的士兵,年轻男人冲着士兵点点头,我跟何大海便跟在队伍后面进去了,身后的布帘又重新拉上。
布帘内外,简直是两个世界,我也才认清楚了那轰鸣声的来源,是一台我从未见过的机器,有一根管道深入到梧桐鬼洞里,还有一个管道,笔直地伸到半空中。
至于被雷劈开的梧桐树,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的空地上,扎着七八个帐篷,也就是年轻男人领我们去的地方。
在最中间的那个帐篷里,我果然又见到了那个刀尖脸,这次不同的是,在他身边,还有一个长着马脸的削瘦老头,两个人身上古怪的气质,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爷爷,人我给您带来了。”年轻男子一拱手,就退了出去,只留下我们四个人在帐篷里,他们坐着,我们站着。
听到爷爷这个称呼,我是有点惊讶了,这两个老头的年龄,可远远没到年轻人爷爷份上的地步。
我轻咳一声,主动缓解场中的气氛。
“两位老先生好,我是红罗山书院的教书先生陆关洋,不知道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刀尖脸一脸古怪地盯着我,依旧是毫无情绪的声音问道,“小伙子,之前我们对的诗,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从古至今的诗册那么多,再加上气氛有点紧张,我一时也记不起来在哪里看到的了,张着嘴,半天也没有应上一句。
倒是我旁边的何大海哈哈一笑,“老爷子,没想到你是为了这事儿来的,不就是雨落乾坤万物生,火烧宇宙星光腾嘛,这我也会,你怎么光问他,不问我啊?”
刀尖脸的目光多了些诧异,跟旁边的马脸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我倒是没看出来,何大海这粗莽的样子,居然也会背上几首诗。
马脸老人的脸色愈发阴沉了,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真没想到,连你这个胖小子也会,那我问问你,这首诗,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忘了。”何大海干脆地一抬脖子,之后一脸狐疑,摇头晃脑地反问一句,“老爷子,也没有规定,背个诗还要把出处记得一清二楚。”
“哼,这一首诗,只有我们池氏和木氏的人才会,你们两个人,又是从哪里偷学来的?”马脸老人脸色一变,眼神儿多了几分狠厉。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也意识到这两个老头请我们来绝非好意。
没想到何大海毫不慌张,反倒是摇摇头,继续胡搅蛮缠地道,“老爷子,这话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说只有你们两家的人会呢?你看看,陆老师会,我也会,你要是出去问问,说不定满大街的人有一半会。”
刀尖脸和马脸两个人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了。
难道是被何大海的话给唬住了?
而那两句诗,我仍然没有记起是在哪里学到的。
“良生。”刀尖脸冲着外面呼唤一句,年轻男子又进来了。
“先委屈两位在我们这里住下了。”良生毫不犹豫地冲着我们示意道。
何大海的眼神儿告诉我,不要反抗,先就着对方的意思,我也只能深吸一口气,跟着良生走了出去。
在一个角落空荡荡的帐篷里,我跟何大海被关了进去,门口还有一个对方的人守着。
落到这种地步,我有些埋怨地瞪了何大海一眼。
而他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道,“那一句诗,其实我是刚刚才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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