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儿狠狠瞪了一眼陈严,说道“站着干什么,过来帮我弄。”两人把死狗洗剥干净了,剁成一堆肉块,野狗儿骂骂咧咧地往锅里投入各色调料,将狗肉倒进去,搅拌几下,他以前在村里偷鸡摸狗,吃人狗肉的勾当干了不少,摆弄起死狗来可是轻车熟路。他对陈严喝道“看着点锅里,这锅狗肉要是废了要你小命。”
陈严淡淡地点点头,野狗儿见状,急冲冲起身进了石屋,与众山贼们赌博去了。
陈严坐在火堆旁,愣愣瞧着顿狗肉的大锅,耳边全是山贼们赌博的吆喝叫骂声。
约摸炖了一个时辰,锅里的狗肉香味越来越浓,陈严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这时石屋的门突然开了,野狗儿走了出来,他揭开锅盖看了一眼,对着陈严骂道“你狗日的发什么呆,这狗肉都炖好了你也不叫人,你说你像根木头坐这里干什么,屁用没有,全都是老子弄的!”
他骂骂咧咧地往锅里倒了一些盐巴,又骂道“你还坐着不动!去拿碗筷啊!”陈严起身把碗筷拿了过来,又被催着盛了几碗狗肉,端进了石屋。
屋内热火朝天,气温似乎比坐在火堆边上还高,里面老大一股怪味,汗臭混着狐臭脚丫子臭,熏得人直辣眼睛。
中间一张石桌,桌面刻有“大小”两字,字大如斗,分列左右,桌面正中则画着一只猫,线条散乱,应该是山贼们识字不多,不知道“豹子”怎么写,就画了一只猫来充数。
桌边围着十来个山贼,皆是双目赤红眼放精光,直愣愣盯着摇骰子的庄家手中的碗碟,骰子在碗碟中发出清脆的哗啦声,山贼们一脸紧张,嘴里不停喊着“大”、“大”、“小”、“小”,脑门上的汗珠流下来迷了眼也不舍得擦一下。
摇骰子的庄家是刘大屁股,他将碗碟摇动三下,嘴里念念有词“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接着将碗碟轻轻磕在桌上,众山贼伸长了脖子盯着他开碗,刘大屁股猛地揭开碗来,只见碟子中央静静躺着三颗骰子,牙白点红,正是五五五。
刘大屁股大喊一声“三个五!豹子!”接着神色一黯,大骂一声“操!”众山贼大失所望,哀号一片,有扇脸的,有掐大腿的,只有一人兴奋大叫“哈哈哈!我中了,豹子!一赔六十,快点,赔钱!”
刘大屁股点了点桌面上的财物,远远不够赔的,他咬牙切齿地在后腰一摸,拿出一只储物袋来,又从里面取出一块赤晶石,万分不舍地扔在桌上。
那赢家眼睛一亮,笑道“刘大屁股,想不到你还藏着好东西呐。”刘大屁股闷哼一声,不理不睬。那人把晶石捡起来凑到眼前细细察看,说道“东西是好东西,怎么总觉得有股臭屁味,刘大屁股,你不会是把宝贝藏在屁眼里吧?”刘大屁股面色一红,神色变得有些紧张,随即怒声骂道“王胡子,你他妈别瞎放屁,你他妈才把东西塞屁眼里。”
陈严进来时,正是刘大屁股拿出储物袋的时候,他一眼便瞧见储物袋上绣着一个“克”字,这是二伯的储物袋。陈严睹物思人,不禁陷入回忆之中。
这时野狗儿也进了石屋,他看见陈严愣愣站着,立马火冒三丈,想踹他一脚又怕他手上的狗肉洒了,便大骂一声“你小狗日的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狗肉献给各位大爷,再去外面端几碗进来。”说着又马上变了脸色,一脸谄媚地将手中的狗肉献了出去。
陈严回过神来,也将手中的狗肉给了出去,再同野狗儿一起进出几回,屋内的山贼们就人手一碗了。又有山贼搬出几坛酒来,野狗儿也捧了一碗狗肉,同山贼们一起边吃狗肉边喝酒边赌博满面兴奋。
陈严作为废物少爷,自然是没资格吃这锅狗肉的,他面无表情站在桌旁,盯着二伯的储物袋,又发起了呆。
突然,他被人拎着领口提了起来,陈严回忆被打断,回神过来淡淡一看,原来是刘大屁股。
刘大屁股满脸怒容,扬手啪啪啪狠狠扇了陈严三个耳光。陈严面色木然,嘴角流出血来。只听刘大屁股高声叫道“老子就说今天运气这么差,原来是你这个倒霉鬼在我后面,我操,一身的倒霉气,全他妈传给老子了。你他妈给老子滚!”说完,一把将陈严丢出门外。
原来就这短短一愣神,刘大屁股又连陪三盘,他气得连碗都摔了,一回头又看到陈严木着脸发愣,越看越气,就把气撒在了陈严头上。陈严爬了起来,石屋的门关上了,他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擦掉嘴边的鲜血,冷目如刀,狠狠盯了一会,转身走了。
屋内的声音不停传来,他听见刘大屁股说道“妈的,这小兔崽子整天一脸倒霉样,老子忍他很久了。”有人道“就是,整天都板着个脸,老子也想揍他很久了。”又有人接道“要不是老大说要留着他的命,老子早弄死他了。”有人笑道“听说老大去他那找过几次乐子,他都是这副鬼样子,老大扫兴得很。以我看哪,老大也快对他没兴趣了,到时候,嘿嘿,这小子眉清目秀的像个女人,老子要,嘿嘿嘿。”山贼们一顿大笑,都骂那人变态。
他们以为陈严听不见,哪知陈严耳朵灵敏,听得一清二楚。陈严一惊,原来自己的处境已经如此危险了,他回到柴房,躺在草床上翻来覆去思考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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