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泽也没说话,他吃东西的样子向来很斯文,有条不紊,简直像化学老师平常在实验室做示范的样子,烧杯灼切,样样都摆弄得得心应手优雅妥帖,让我看得心里发慌。
我觉得我像候审发落的阶下囚徒,等待着判官最后的审判。他不紧不慢切着一块白面包,声音竟很温和。他说:“你的镯子,我拿走了。”
我微微抬起头,我了解他,他生气的时候,声音往往会越冷淡平静。我知道这不是简简单单“对不起”可以解决的事情。我支吾着说:“其实我只想找到一个故人的换心记录,但是资料太多没有时间找,就一起拷了出来。”
他没理我,我垂下头,是真的觉得羞愧。他如果乐意,甚至可以控告我窃取商业机密。
他慢条斯理吃完早饭,拿餐巾擦了擦嘴。又说:“不看你的笔记本,还不知道,你经济学竟也学得不错。”
我想了想,我包包里的笔记本,记载了我粗略计算的他在我身上花销的律师费、手术费,打官司可能支出的人际费,以及我至昨天为止的每一笔还款情况。
我咬咬唇角:“你不问我,是你的慷慨大方。但是我受这么多恩惠,总不能心安理得不清不楚。。。”
他看着我,突然站起来,冷笑了两声:“清楚?你现在,是要跟我讲清楚是不是?何子颜,你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我望着他:“虽然现在还差很多,但是。。。”
“砰”的一声,他身边的椅子,被一脚踢翻骨碌摔在地上。门侧的管家吓得一个激灵,但转瞬已身姿端正目不斜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你去伦敦的机票,我已经扔了。这两天,你就安安心心呆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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