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看似懵懂的程溁,终于绕到话题,即刻问道“这宝马需要衙门登记,那娶媳妇用官府造册嘛?”
如今清俊秀逸的谢迁已是满脑子浆糊,滔滔不绝道“哎呦,我的傻溁儿,你觉得户部是做什么的?婚书分为两种,官方婚书和民间婚书,民间婚书属于私约,是大明律严令禁止的。婚书自是一式三份,男方、女方、县衙,不登记好那日后子嗣又如何有路引,没有路引又如何考科举?”
听到这里,程溁顿时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平日里她除了遛弯就是读书再要不就是进实验室,日常极少与谢迁以外的人交流,是以这才连婚书一式三份都不知道。
这时谢迁才发现气氛不太对,他刚刚说错了什么嘛?他说了婚书一式三份,完了竟把实话说了,尴尬讨好的笑,道“溁儿,是迁表哥不好,不该瞒着你。”
“不是答应过我日后定不会再瞒着我吗?如今是不是想夜里背着我悄悄着去县衙偷婚书。”小肉手叉着纤腰,杏眼睁得圆圆的,想要做出生气的模样,但奈何形象限制了戏路,这副样子的程溁瞧着更像是撒娇。
谢迁不敢看程溁的眼睛,低着头道“对不起,是迁表哥没能保护好溁儿,是以不想连这点儿小事都让溁儿担心,才打算夜里待溁儿睡了后,自己再悄悄去的。”好似一只犯错的大狗,一副等着主人落鞭子的样子。
瞧着谢迁这个可怜兮兮的模样,程溁有些舍不得,蹙眉道“哎,算了,迁表哥也是为溁儿着想,我又矫情个什么劲儿。”想通了后,微微笑着上前拉着谢迁的手,安慰道“迁表哥在同龄人中已是很杰出的,武艺高强,学识过人,有胆有谋,如今欠缺的仅是经验罢了!”
听到小人儿这么体谅自己,如此为他着想,谢迁心里暖暖的,打心里眼儿里后悔,道“溁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迁表哥不该瞒着溁儿的。”低着的头从积雪融化成的小水潭里,偷偷瞅着程溁倒影,暗自发誓,他日后定不会再有任何事瞒着小人儿了。
拉着谢迁的手放在缰绳上,程溁狡黠一笑,道“好了,今夜还有的忙,日后迁表哥便是溁儿的依靠呢!”
二人回到了小楼院子,谢迁牵着马吃着草地上的新芽,程溁在后面默默跟着,逗着谢迁道“你说这马儿长的咋这儿有个性,脑袋像兔子,头部和身体毛色黑白相间分明,但黑非纯黑,白也不是纯白,而是黑中透褐,白中带黄。”这马再胖点儿,简直就是一只大熊猫,也不知怎么长的。
谢迁眸子一亮抬起头瞅着程溁,回忆着道“这花熊马有些像河曲马的体质,兔头,耳长,形如竹叶,鼻孔大,颚凹较宽,背腰平直,这黑花如同河曲马的头和四肢下部的白章。”
摸着花熊马的黑眼圈,继续道“朝野佥载:隋文帝时,大宛献千里马,其鬃曳地,号曰狮子骢。惟郎将裴仁基能驭之,朝发西京,暮至东洛,隋后不知所在。”
“我知骢便是青白杂毛的马,狮子指的是它的鬃毛很长。那迁表哥的意思是小花虽然长很磕碜,但其实是大名鼎鼎的狮子骢杂交而来?”程溁差异道,她不会运气这么好吧!
谢迁仔细瞧着花熊马,道“溁儿,看这这马鬃是不是刻意修剪过,剪短的。”
“还真是,看样子起码修剪了两个月,要不然这鬃毛不会长的这么自然。”占了便宜的程溁,笑的甜甜滴,摸了摸马儿的黑耳朵,道“我这小雌马会不会是赤兔和狮子骢杂交育种的?”
“等它长大再看看吧!”谢迁嘴角微微勾起道。
程溁憋憋嘴,道“我本是瞧上这只全身黑的没有一根杂毛的大黑马,却不想这小母马才是亮点。有好马而世人却不识好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谢迁满眼都是宠溺,嘴角勾起道“溁儿便是这伯乐,小伯乐给马儿起个名字呗!霸王项羽有踢雪乌骓,李世民的飒露紫,曹操有爪黄飞电的绝影,秦琼的透骨龙,刘备与的卢,吕布的赤兔,天子之骏,赤骥、盗骊,这些名字都有名流千古的典故呐!”
“黑色的这匹英姿飒爽,一撮乌黑的波浪状鬃毛很有特点,身上的毛发宛如深夜的湖面光滑透亮,不如就叫乌漩如何。”程溁拽着黑马卷卷的鬃毛道。
目光柔得能滴出水的谢迁,轻声道“这撮乌黑的波浪鬃毛的确如水漩涡一般的吸引人,且这黑马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确如夜间的水面,溁儿的名字起的贴切,那匹黑白相间的呢?”
瞧着那长的如大熊猫山寨款的小雌马,微微皱眉的程溁原地走了两步,思索着道“这个有点难度呵,黑色为乌,虞姬为千古痴情的美人,希望这小花马也能衷心的对我这个主人,若是与漩字保持一致,则要再添点儿水,就叫乌澞吧!”
“澞丘陵间的溪水,这般则可寓意马儿翻山越岭吃苦耐劳,溁儿大才!”话落谢迁惋惜的瞧着乌漩,感叹道“可惜了这乌漩,竟被去势过,留不下血脉。”
拽着衣裙程溁蹲下身,抬首道“瞧着这马鞭只割了一半,马蛋蛋也没被动过,通过调理会长出来的,对日后受孕没大影响,可留下血脉。”
即刻乌漩似乎是听懂了,对着程溁哒哒而来,用脑袋蹭着程溁的手,马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
程溁爱抚着这俊俏的乌漩,点头道“这马儿有灵性,刚才得了名字都没有这么开心,如今知我有药,它就能有自己的小马驹了,就来讨好于我。”
话落后不闻谢迁的回答,随即侧脸一看“嘿嘿!”她又有新发现了,随即狡黠一笑刻意问道“迁表哥这脸怎么这么红,再害羞什么呢,难不成再想什么坏事?”这谢迁害羞的模样有太可爱了,真是个爱害羞的花美男。
羞红着脸的谢迁也发现小人儿在逗他,但依旧忍不住害羞,低着头道“溁儿!”
“我在!你还低着头不让看啊?该看的我都看到了。”程溁耍着流氓道,你弱她就强,你强她就弱,这就是她对谢迁的处世态度。
“溁儿!”谢迁都快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觉得浑身发热,除了叫程溁名字,别的也说不出来了。
瞧着窘迫的谢迁,程溁心里忍不住得意,有啥好害羞滴!那是马鞭,她上辈子在必胜客,有个兽医和她在一家店勤工俭学,顺便学来的生马秘方,很科学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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