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谢老爷子性命无碍,谢家人皆松了一口气,残了就残了,反正老三家有钱,大不了多孝敬一些,起步准备进正屋。
“怎么会这样,迁哥肯定不是故意的,迁哥只是性子淡漠些,任性些,脾气大点儿,此次也不是故意害了祖父的,四年前,迁哥那样对我是小迦不好,不该惹迁哥生气的,呜呜!”谢迦说着,眼泪就流在婴儿肥脸颊,手中虽攥着帕子,可却任由泪水流下来,偏偏就是不擦。
李金铃抱着谢迦,哽咽道“小迦!莫要掉金豆子了!这几年,你由三婶照看着,咱们早便将你当成亲生的了,四年前那事儿又怎能怪你,提起那事我就来气,那大黑狼长得那么大个头,毛驴长得都没它这般壮,那畜牲还偏偏喜欢来村子里溜溜,吓死个人啦!
都没有猎户敢射杀,还是小迦聪慧,知道那畜牲是来找小灾星的,就在我们院子旁设下渔网,翁中捉鳖,可谁知那畜牲的确被网住,小灾星却拿着匕首疯了似的跑出来,活脱脱地狱跑来的厉鬼,谁靠近就砍谁!
小迦你从小就懂事,还拦着小灾星,没想到他直接一脚蹬你胸口上了,那么小的娃啊!就这么毒辣,一点都不顾念你是他亲妹妹,都吐血了!
那时咱们都忙着去瞧你怎么样了,小灾星就趁机割开渔网。随即,那畜牲叼着小灾星就跑了。
那大黑狼更是个极记仇的,谁知当日晚上就杀个回马枪,不声不响的把咱家鸡鸭全给叼走了,连老黄牛都咬死了,一口毙命啊!那几天咱们吓得都不敢出门。
还是公公打猎回来,又把小灾星接了回来,公公担心小迦你被大黑狼报复,将你送到三婶我那,学习刺绣,若不是因着那事儿,家里又怎舍得把小小年纪的你送县里,一年才回来一次。”
李金铃仿佛回到了当年,想将狼母活捉,献给上一任县丞的日子。
顿时,谢老二也记起那一幕,经别多年都忘不了宛如厉鬼似的灾星,心有余悸的拍着腿,道“是啊!那小灾星从小就是个下狠手的,脚还没站稳就开始玩弹弓打雀,能跑利索了便弯弓射兔,简直就是煞星转世,哪里像个孩子。”
谢老三伸手张罗,道“好了,算了吧,小迁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娘,大家快进屋看看老爹吧,没看院子外面围了这么多人吗?”
谢老三爱面子,分家后在县里开间小绣庄,小康以上,富绅未满,是谢家、乃至整个八坡村条件最好的。
当下,李金铃恨得的是咬牙切齿,深恶痛绝,道“怎么?心疼了,说到你心头儿那朵白莲花了,是吧?十年依旧还是忘不掉是吧?当年若不我有了身孕,是不是还要停妻,另娶?我看公公当年捡回来的人,就是个祸害狐狸精,自从她进了村,村里老少爷们哪个不把眼睛粘在那狐媚子身上,多少小伙子心浮的不娶妻,大姑娘嫁不出去,都是那个贱人勾引的!”
李金铃与谢迁的生母荣卿渡,恩怨由来已久,只要谢老三帮灾星谢迁说话,李金铃立时化为水枪,不分场合,随时喷射!
谢老三瞥了一眼瞧热闹的村民,压着怒火,低吼道“李氏你够了,孩子们面前瞎说什么呢?荣卿渡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不想让人看了笑话。”
顿时,谢老三脸红脖子粗,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亦或是两者皆有。暗道:荣卿渡那样美貌善良,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是李氏这粗俗妇人口中模样。
李金铃声嘶力竭般,吼道“我是不是瞎说,你不知道,夜里趴在我身上,嘴里却叫着荣卿渡的名字!”
谢老三忍无可忍,给了李金铃一巴掌,将心里话倒了出来,道“啪!毒妇,比乡下泼妇还不如,要不是当时我老娘看上你,你以为我会娶你,你个泼妇给荣卿渡提鞋都不配!”。
李金铃毫不示弱,道“你敢打我,为了个死鬼打我,你个忘恩负义,挨千刀的,呜呜!你当我不知道,婆婆看上的不过是我的嫁妆,要不是用我的嫁妆,你的绣庄能开得起来,若不是我爹李大乡绅给撑腰,你能立得起来?你不过是个吃软饭的软骨头!”
李金铃战斗力极强,扑上去就和谢老三撕打起来。
不过片刻间,劝架的谢老二,谢老四也被殃及池鱼,拽得衣衫不整,还挨了几脚,衣袍上的几个脚印十分明显,最狼狈的还是谢老三,脸上花了,绸缎的衣服撕成一条条,腰带也掉了,还露出半个白嫩嫩的屁股。
村里面瞧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皆害羞得用手捂住眼,手指缝却微微张开,嘴角上扬。比唱戏还精彩,哪里舍得这般错过!
王铁嘴小声议论着,窃笑道“李金铃不愧是伏虎村出来的,母老虎窝出来的李大乡绅嫡女,啧啧!果真是非同凡响,继承了李乡绅的勇猛,李夫人的善妒。”
边石榴用手捂着嘴,嘬着牙花子,道“嗞嗞,谢老三、谢老二看来是曾经同时爱慕荣卿渡,两兄弟挣一女的,哈哈!精彩!”
马桂花歪着嘴,磕着瓜子,吐着皮,低头瞥了一眼自己那丰满的胸脯,嘟囔道“哪里是仅这两兄弟挣啊,咱村那一代男人们都挣这一女呢!哼!一个狐媚子罢了,也不知道这些男人怎么想的,瘦啦吧唧的,有什么嚼头!”
赵谷香手掌一翻,用手指比划了个二,笑道“还是谢老四本事啊!近水楼台先得月,来了个酒后乱性,生米煮成熟饭,先把后任村花荣卿渡的肚子搞大了,死了原配才两个月,就又继娶了村长之女俏寡妇,那可是上任村花,艳福当真不浅啊!都是顶顶的美人呢?”
边石榴眉毛一挑,道“不仅仅是这样哦!我的好堂姐可不像看着这么简单,你们想想,荣卿渡这个短命的才死了两个月,谢老四怎么会这么急着娶我堂姐,还在进门后,仅仅六个月就生了谢迦,都十一月的天气谁还去山里采野菜,再说谢家野味都吃不完,还差这点野菜不成,我外甥女生出来时,可是同足月的娃娃一般大小,哪里像早产的,懂了吗?”
边石榴得意洋洋,一时嘴快说出来当年之事。
边石榴不禁回忆当年,她曾经一直是村里第二美,第一美村长之女边亚煵,大婚一年就成了寡妇,婆家更不是好相与的,于是带着小迊,娘两回了村。
可偏偏半路上杀出个荣卿渡,她却连第二美都排不上了,读书人嫁不了,富户谢家也有主了,退而求其次,只能嫁个村里的泥腿子。不过还好荣卿渡命薄,生了个灾星棺材子。
众人皆忙着八卦,谁也未差距藏身草垛里的谢迁。
谢迁本是去了狼洞,后来忍不住担心祖父,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回了村,本想寻个机会,看一眼祖父就走,谁知恰巧三伯他们架着骡车直接进了院,院外还围了满满一圈人。谢迁被堵在院子里无法脱身。他知道三伯母极是厌恶于他,是以不好现身,只好暂且藏身于院门口的草垛之中。
谢迁一直知道生母生的很美,是村花,却并不知道他母亲有个诗意的名字荣卿渡,更不知他的父亲除了不喜他,还竟是如此的厚颜无耻之徒,也不知他三伯父意淫他生母。双手握拳,额头青筋直跳,喘了几口大气,压住心中的火气,不,他不能弑父,不能弑父,要不然又该如何面对祖父。
正房内,谢老爷子在屋醒了过来,闻见外面乱了套,气的直咳嗽,道“咳咳!吵什么?你老子我还没死,家里就无法无天了,咳咳……咳咳……咳咳!”
“祖父你醒了呀,好点没有,怎么咳嗽上了,小迦好想您!”谢迦说着跑着进了屋,扑到祖父怀里,不过扑的猛了点,谢老爷子咳的更厉害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爹”
“公公”
“老爹“
“祖父”
”老爹”全家人都进了屋子,递水,拍背,递痰盂。
院里草垛中,听力灵敏的谢迁终于忍不住了,从无人的一面起身,钻了出来。拍拍身上的草屑、灰尘,大步跨了进屋。
谢迁焦急的问道“祖父,您怎么了?”
“咳咳,咳咳,噗!”谢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吐了血。
谢迦赶忙的起身,指着谢迁,责问道“迁哥你居然把祖父气的吐了血,呜呜!我去找大夫,祖父等着小迦!”说着便跑了出去。
“迁哥将祖父气得吐血了,呜呜,祖父吐血了,迁哥怎么可以这样,迁哥好过分,呜呜!”谢迦用手帕擦着没有泪痕的地方,一边跑一边哭喊着道。
院外还未散去,窃窃私语的村民,又听到一条八卦。
“灾星把谢老头气吐血了!”
“灾星这是要克死谢老爷子了!”
“谢家丫头哭的那么凄惨,谢老头子肯定是不中用了”
“啊?谢老爷子不行了”
“呀!灾星杀人了?”
“哎,谢老爷子死了!”
“灾星把谢家人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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