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借执堂的手,坐实玉箫师兄指使我盗取青玥之事,借此打压羽潇师兄。”柱子越发虚弱,张口竟不断喷出黑血。
他眉毛拧在一起,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可他仍不肯疗伤,将其中细枝末节全部说出。
“李执法借口追查青玥下落将我关押此处,我又怎会出卖羽潇师兄…所以我……”
“所以你想一死了之,线索断了,李执法再也查不到羽潇。可你没想到我也被关在面壁岩,不管你说不说,我都会被当做知情人…”
柱子脸上露出遗憾:“李执法当真好算计,他料准我不会出卖羽潇师兄,一旦你离开面壁岩,羽潇师兄、鹿余代掌门都不会放过你…”
“这是为什么?”江风不解,“就算我是知情人,我也不能证明什么。”
“江风你糊涂啊…青玥才是他们诸多算计的目的!”柱子再次说道,“那时我察觉被人尾随,早将青玥吞进腹中,我死后,你就是唯一知道青玥下落的人…”
江风彻底愣住,其中利害关系傻子也明白,这样一来他就推上风口浪尖了…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出卖你吗?”江风问道。
柱子眼眶湿润,脑中浮现旧时在包儿山嬉戏的情景:“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我,将青玥交给羽潇师兄…”
他说话的同时剧烈咳血,黑色的血浸染衣衫,但他脸上仍透着不悔和坚毅。
“值得吗?”江风继续问道。
柱子一愣,嘴角浮现笑容,忍着痛苦:“不违初心,便够了,值不值得不重要。”
江风被他临终的话震撼心神,他想起师父说过的不违本心,忽的鼻子酸涩,竟隐隐要落泪。
“你把青玥取出,将我尸体丢进地下河,被问起就说我万般自责,投水自尽。”柱子如释重负道,“这地下河汹涌,尸体不会重现人间,我也心满意足了。”
江风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硬着头皮解开他的衣衫,这时,他面露震惊,这身上细看竟有些眼熟,尤其是其中一个左手…掌印!
“柱子,尾随你的那人是不是左撇子!?”江风连忙问道。
柱子皱眉回想:“那人与我缠斗一番,只用左手打我一掌,看不出是不是左撇子,但他左手中指好像有颗黑痣。”
听到黑痣二字,江风立刻攥紧拳头,咬牙道:“竟与暗算刘教习的是同一人!”
“你不要有复仇的心思,离开青谷寺,走的越远越好…”柱子艰难说道。
江风鼻子一酸,脑中与刘教习相处、与柱子嬉戏的情景不断划过,他视线隐隐被泪模糊,看着柱子死在他的面前…
“柱子,我会将青玥交给羽潇师兄。”江风捏紧拳头,愤恨咬牙,“但我一定会找此人报仇!”
随后,他闭着眼睛用铁剑刺破柱子腹部,忍着血腥取出青玥,最后按柱子的意思将尸体抛进地下河中。
面壁岩中隐有风吹过,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江风痛苦咬牙,他如此渴望力量,如此渴望复仇…
“既然不是羽潇所为,那就只能是鹿余!”江风拳骨咔咔作响,“只有成为正式弟子,进了青岩峰才有机会接近他!此人定与他有所联系!”
话音刚落,他从身后抽出生光,按照九五剑诀所述练习一方,纵是生光重若千钧,他也未弃剑!
他知道,不弃剑意味着更强的力量,而他最缺的便是力量!
他不停的挥动生光,不停的练习一方,再也无力提剑时,他就练习惊蛰!
十天很快到了,近乎疯狂的练习后,他头发蓬乱、两眼通红,一股淡淡的威压从他身上传来。
衙役们没见到柱子,询问他几句,江风按柱子所言回答,衙役只能放他离开。
出了面壁岩,林木间江风问道:“宗门会为他立一块墓碑吗?”
衙役们面面相觑,哈哈大笑起来:“他犯了重罪,怎么可能有墓碑?”
江风不再理会衙役,提着铁剑轻轻一跃,竟轻而易举落在林木之上。
“这这这,江风是什么时候练成如此轻功的?”
“寺里高手轻功也不过如此吧?”
“一跃三丈有余,我的老天…”
诸多议论,江风充耳不闻,以极快速度向着包儿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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