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档小区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改变，也不会有人在意一个跌到尘埃里的苏晖光，一个谁都能踩两脚的男人。
“苏哥，你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声呢。”阿耀和萧起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
苏晖光感觉手指有点烫，才发现烟都已经烧到滤嘴了。他赶忙掐灭丢到垃圾桶里。
“没什么，就是有些困。”
如今已经是12点了，也该回家睡觉了。
阿耀直接打车回家，苏晖光坐公交车，意外的是萧起东竟然也没有走。在等车的时候，他犹豫再三，还是问：“阿苏，你是想一直做陪练，还是当拳手？”
“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道的，有的人撑过拿第一个月工资就走了。陪练的钱很少，做拳手不一样，国家给补助，拳馆还有红包、奖金和工资也不少。”
“我可以吗？”苏晖光问，是问萧起东还是问自己，他也不清楚了。两年前，因为庞大的债务压力，他卖掉了能卖掉的一切，谈婚论嫁的女友分手后还打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而后他就患上严重的抑郁症，直到现在也必须需要吃药物来维持。
吃了药他还是他苏晖光，但是一旦停药，那他就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人。而做拳手应该有很严格的药物监控，他害怕他再一次跌倒，再摔一次他可能真的没有站起来的勇气了。
萧起东则反问他，“你想吗？”
苏晖光沉默了良久才回答：“想，我很需要钱。”
“那好，其实在拳馆的这些天想必你也应该清楚，拳馆的状况有多糟糕。在你来之前的一个多月，也就是市选拔大赛前夕，我们的老对手宏庆拳馆花重金挖走了我们所有的拳手并和他们签订了长期合同。要不是孟志庭的资金还有赵穆的成绩，我们拳馆或许已经关门了。”萧起东提起之前不愉快的事情，还恨的牙痒痒，宏庆拳馆这些年崛起的势头很快，但伏家拳馆作为老牌拳馆，还有伏师傅这个传奇人物坐镇，一直以来都是稳坐全市第一的位置。
可是宏庆拳馆使出如此卑劣手段，打得伏家拳馆措手不及，在随后的市选拔中成绩下降，第一的位置也被宏庆拿走。
“伏师傅为什么不和那些拳手签长期合同？”
“因为伏师傅说过，他需要的是自愿为拳馆努力的人，而不是用契约绑住那些人。人是能绑住的，但人心绑不住。他们要走，他不留。其实我也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签长约，不过，我觉得他要的不是那种追名逐利的拳手。”萧起东深知伏师傅开拳馆不是为了赚钱，如果为了赚钱大可以和其他拳馆一样，找企业赞助接商业代言。在这个全民热爱格斗的地方，只要他开口就会有源源不断赞助商、冠名商和广告商送上大笔的金钱。
苏晖光一瞬间就懂了，“我不否认自己打拳也是为了钱，不过，除了打拳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苏哥，我想当拳手，我想拼一把。”苏晖光觉得自己就像是老人与海中的老人，而拳台让他重新燃起了挑战大海的勇气。
“好，我来找你，其实是为了下个月十五号的新人赛。我们拳馆的新人，楚以民和林疍都受了伤，无法参加。我和伏师傅商量过了，现在，也只有你能代表我们伏家拳馆出战了。”
“下个月十五号？今天是月底！那不就只有十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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