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部由水路前往,恐明日即到矣,如何知会?不用理会他。谅其不敢攻打安仁县城,必游弋于信江之上,等待我大军前来。”谢枋得摆了摆手,道。
接着又转头对陈羍道:“克武,吾等会给你一道军令。你部到达安仁后,可节制陈远所部,令其与你一起攻取安仁。若其不从,军法从事。”
“属下得令。”陈羍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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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近弋阳的陈远自然不知道州城之中谢枋得对他的丝丝恶意。
七、八十艘船,大大小小迫在信江河湾中。陈远所部,并没有如他与谢枋得所说的急行奔驰,反而在江中走走停停。船队专拣河湾僻静之处停泊,避开城镇码头及人烟稠密之处,加之使用的船俱是商船,未能引人注目。
为了此次出兵的隐密,陈远放弃了计划中的出师典礼。500余人凌晨上船后,王夫子领着河口营的余部就戒严了河口镇。兵荒马乱之时,本来商旅甚少,除了少数人,铅山县大多人都不知陈远出兵安仁的消息。
“大人,前方情况来了。”一只小船靠了过来,赵忠跳上船。
“哦,怎么样?”
“据前方来报,蒙元武秀部已兵进饶州,饶州诸县纷纷开门纳降。这安仁也投了蒙元了。”
“哦,这安仁现有多少蒙元鞑兵?”
“哪有什么蒙元鞑兵。武秀领着的汉军不过五千人,不及到鄱阳城下,州中诸县就投诚了。武秀兵不血刃,连得浮梁、鄱阳、万年、东平、余江、安仁诸县。如今武秀兵驻鄱阳,其余诸县,蒙元除了派得些使者,哪有兵力接防驻守。此等汉奸,不及蒙元兵到,竟相迎降,岂知羞耻两字。”赵忠愤愤地道。
陈远笑笑。看来,这赵忠是气急了,以至于不知如何咒骂那些拿朝廷俸禄,敌人来了争先恐后投敌的守土之臣,自然接受了陈远所提的汉奸说法。
“对汉奸来说,既然早晚都要投降的,自然是早投降比晚投降要好的多。”陈远微笑道。
这时,又有一艘船靠了过来,陈雄、赵勇两人跳过船来。
“大人心情似乎不错啊,前头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陈雄笑着问道。
“恰恰相反。”赵忠上前,将刚收刻的情报又通报了一遍。
“你们怎么看?”
“安仁既然有变,恐怕去不得了。”赵勇皱眉道。陈雄也无奈地点头。
“大人,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有三条路。一是继续前往安仁,乘蒙元大军未至,拿下安仁,待担刑大人兵来;二是择地待机,或前往弋阳,等待后军;三是回船河口。”赵忠道。
“嗯。你继读说?”
“三策各有利弊。前往安仁,能出其不之意攻下安仁自然是好的。但我军数量少,风险不小;我军去弋阳或等待后军自是稳妥之举,只是有怡误战机之嫌,若待蒙元兵进安仁,我军恐再难取安仁城;至于退兵铅山,虽保存得实力,但不战而逃,土气低落不说,提刑大人处恐将问责,不提也罢。”
“大人,忠哥说得极是。我军不如择地登岸,去弋阳吧。”赵勇说道,一旁陈雄也连连点头。
“怎么,怕了?”陈远看了看两人。
“怕倒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担心前往安仁,或有失利,会折损不少兄弟。我军新建,不宜硬战。前方敌情有芟,我军于弋阳待援,谅谢大人也不会责怪我部。”陈雄道。
赵忠也点点头,看来他也是意向于稳妥行事的。
“安仁东接信州,西接抚州,北临饶州,实为饶、抚、信三州要冲,境有信江可守。若安仁一失,必割裂抚州、信州。信州将独自面对蒙元兵锋,且失信江之险,守无可守。
安仁得失,实为此次出师胜负之关键。可若蒙元一旦进军安仁,我军将万难再克安仁。今安仁新降,城中人心未定,倒是我们重夺安仁的好时机。”
“现在安仁城内,最多也就千余乡兵,夺取倒也不难。就怕蒙元人马前来,而后援未至,我军难以抵挡。”赵忠道。
“武秀几千汉军要略定数县,面对抚信两州,一时不会大举前来。且堤刑大人必不坐视安仁沦陷敌手,必紧急前来,正可做吾后援。我部有船队相随,进退自由。”陈远分柝道。
“好,我部就去拿下安仁。”陈雄道。
“嗯,宜早不宣迟。越炔越好。你们自去筹画下,可利用船队之利,出其不意,袭击安仁城。”陈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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