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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池畔,帷幄云和,绮罗纷乱,车马纷纷,曲声不断,这好春光中,长安城中家家户户都来此赏景。待到落笳一行到时,杏花林中早已人声不断,裙幄翻飞了。桑青早早便派下人在一处僻静凉亭中准备好筵席,三人刚一落座,各色菜肴便络绎而上,西域的羔羊,深山的鹿,江南的鱼鲙,南海的虾蟹,四方珍馐集于一桌,样样齐整,香气扑鼻。比之当日在平乌城中景若所点的一桌席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有葡萄美酒相伴

桑青兴致极高,几壶酒饮尽已是面色泛红,略有醉意,一时指点歌舞,一时又夸赞兵法,一扫刚才拘束谨慎,话语不断。景若一直想要替落笳问出刘定成将军的底细,却苦于无合适的机会开口,此时见桑青醉后谈论刀兵之事,灵机一动,开口道:“佛奴,那一日你到客栈寻到我们时,曾和落笳动手,我看你剑法似是有精进”

桑青剑法本是和落笳相差甚远,初听景若提起此事,还心中不安,但听得后来景若似是有赞赏自己之意,不觉松了口气

景若一开口,落笳便知她话中之意,见桑青面色,赶忙接口道:“桑将军剑法气势雄浑,确是军中正统”

桑青见落笳也夸奖自己,将心中石头放下,诚心诚意道:“落姑娘的剑法灵动,我实是不敌。不知落姑娘的剑法从何处学得?”

落笳见他询问,正中下怀,随口编了个由头道:“我也不过是会些雕虫小技。只因家中在西域有些买卖,因此与押镖的马家颇有些渊源,这些剑法也都是镖师们闲时所授”

桑青听了这话点点头:“银枪马家的名头我也略有耳闻,果然是名师高徒,落姑娘有机缘学得这般剑法真是幸事”

落笳想起马青梅古灵精怪的样子,暗自好笑,却正色道:“桑将军过奖了。我看你的剑法别具一格,想来也是出自名家”

景若在旁趁机接上话头道:“佛奴,我曾听霍姐姐说,你的剑法是刘老将军所授?只听说刘老将军兵法娴熟,难道武功也好?”

桑青此时已是半醉,被景若一激,面有矜色道:“刘老将军不但是我的恩师,连我爹爹在他麾下时也得他不少指点。外人只知他熟读兵法,其实他乃是东南第一帮派雁荡门的嫡传弟子,武功厉害的很呐。我看就是现在,恐怕仍是军中第一人”

落笳和景若惊讶对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极人臣的大将军居然是雁荡门弟子。桑青见她二人表情,十分得意,举起酒盏一饮而尽,压低声音道:“我偷偷告诉你们,刘老将军原名刘玄成,后来他弃暗投明,离了江湖投入雷却帐下。雷却嫌玄成这名字不好,才改了定成。这名字改的妙啊,定成,一定成功,果然百战百胜”

落笳和景若无言对视,讶异之情都写在对方眼中,此时不便多言,只得应付着胡乱聊几句,好在桑青不久便睡倒。直到回到公主府中,看看周围无人。落笳才低声告诉景若,刘老将军恐怕正是莫可文的叔祖,现任雁荡门掌门莫玄草的师弟

景若这段时间跟落笳在一起,听了不少江湖中事,皱眉道:“朝中威武大将军居然是武林大门派的弟子,怎么这么大的事,从来没听说过?”

落笳摇摇头道:“我也是略知一二。当年雁荡门老掌门曾有三大嫡传弟子,但其他两个不知是何原因,还未曾扬名江湖,便早早叛出雁荡门,只有莫玄草一人留下来接了掌门之位。雁荡门将此事视作禁忌,不许任何弟子提起或议论。况且这事已经过去几十年了,知道内情的人不是已经离世,便是迫于雁荡门声威不敢言语”

景若想了想,点点头道“是了,恐怕刘将军改名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他是领兵大将,若是和江湖还有联系难免落人话柄”

落笳道:“由此看来,苏澄澈隐身刘三的宅子中,应该也是刘将军的意思。只是不知这时候将军为何又和雁荡门扯上关系,按说他叛出门派,洗脱江湖身份,便已和雁荡门无关。按武林规矩,雁荡门也断然不会再接纳这般反出师门的弟子”

景若终究是在公主府中多,立时想起最近朝中宫中之事,心头一惊,刘将军乃朝中第一武将,在此朝廷动荡之时和江湖帮派结交,是否有所图谋。但她却不敢多说,只能斟酌道:“不如我改日去找霍姐姐打听一下,看能不能找出更多关于刘将军的线索”

落笳点点头道:“这也是个办法,只是”她话音迟疑,像是欲言又止

景若素来见她办事利索,见她如此神情,奇道:“只是什么?你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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